魚兒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感覺自己被刺骨的寒意包裹著,直至令人窒息。
這失重、寒冷、窒息的感覺她十分熟悉,緊接著,她做了一場真實到極致的夢。
幾名男子將她逼到了懸崖邊,她拚命向後退著,一腳踢落了崖邊鬆散的石礫。
於那幾名男子身後,緩步行來一著紅衫的女子。
她看不清女子的長相,卻能清楚地聽見她的聲音。
“你還能逃去哪兒?”
魚兒驚呼絕望地喊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
“這世上許多事兒都是沒有緣由的,我想這般待你,就這般待你,你能奈我何?”
緊接著,女子就將她推下了崖底。
魚兒掙紮著,尖叫一聲從夢中醒來。
她置身於一處洞,麵前燃著火堆,身上的衣衫濕淋淋的,而最上麵那蓋著的那一層明黃色常服,她識得是胤禛的衣服。
她感覺很冷,將衣服裹緊些,想起身湊近火堆坐著。
可方站立,右足腳踝就傳來錐心的痛,令她無法承受,跌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卻慶幸自己還活著。
借著火堆暖黃色的光,魚兒眼珠子滴溜環顧四周。
洞內漆黑一片,陰風嗖嗖而過,令人毛骨悚然。
洞壁上常年被水滴浸蝕的緣由,現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圖案,似瞠目呲牙的獸,駭人萬分。
耳畔隱隱能聽見不遠處的水流聲,順著方向望去,可見幽暗的光。
那地方應是山洞的出口,魚兒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此刻的天兒應該已經暗了下來。
忽地,有一人影閃於洞口微弱光源處,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他隻著了單薄的衫,浸水後濕漉漉貼身粘著,可以清楚觀見他身上健美流暢的線條。
魚兒心跳的有些快,很快低下頭去,看著火堆裡劈啪迸出火花的乾柴。
胤禛坐在魚兒身旁,隨手遞給她一顆果子“入了夜外頭林地什麼都瞧不清,我隻尋見這個果腹。”
魚兒紅著臉接過果子,她不敢看胤禛,支支吾吾問著墜崖後二人如何到了此地。
“崖下是深潭,你昏了過去,我一路拖著你上岸。”胤禛說著冷笑一聲“也不知你吃什麼長大的,那樣沉。”
有風過,凜得魚兒裹緊了衣,胤禛打了個噴嚏,像是染了風寒。
魚兒看一眼自己肩上披著的衣裳,山澗林地夜涼如水,他隻穿著單薄的衫如何能成?
魚兒將衣裳脫下遞給胤禛,低聲道“多謝你救我。”
“穿上。”胤禛並不接魚兒遞來的衣裳,自顧往口中塞著新摘的果子充饑。
魚兒嘀嘀咕咕個沒完,胤禛聽煩了,一把將衣裳奪過來,起身走到魚兒身後再度為她披上。
魚兒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與胤禛接觸,借著明亮的火光,他貼自己極緊,暖色皮膚上的毛孔近乎都能瞧清楚。
“是我該謝你。”
胤禛於她耳畔說罷這一句,起身回了原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