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悍夫該休了!
武舉共四日,前兩日比試武藝,後兩日考兵法謀略。
提前一日入場,延後一日離開。
足足六日時間。
比武藝時還好,不怕作弊,所以考生考完後能去朝廷安排的居處。
考兵法謀略就慘了,與文試一般無二,所有考生統一睡在由木板相隔的小隔間裡,也就是號房,不允許出入,直至武舉結束。
君墨琰自是不例外,為避嫌,岑錦兮也沒去看他。
時間轉瞬即逝,不過一天一夜,君墨琰就提前交了試卷,黑著臉走出考場,連還在監考的岑錦兮都沒等,直接就回了王府。
將身上的衣服扔了,反複沐浴五遍,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真的是,太邋遢了……
還有考場那氣味……
嘔——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隻能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答完試卷,天還蒙蒙亮就跑了出來。
當然,其實他還算好的,畢竟比武對他來說輕輕鬆鬆,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出一身汗,然後頂著汗臭味再接受號房的毒氣攻擊。
但還是……
嘔——
沐浴完,許是心理作用,他還是覺得鼻尖處有若有似無的臭味,忙叫舞琴點了數根香氣最為濃烈的熏香,守在熏香處整整一日。
還是岑錦兮進宮述職完了,回到王府後,才打斷了他守在熏香旁的舉動。
“君卿,你這是做什麼?這香好聞倒是好聞,但坐這麼近還是有些熏的吧?”
岑錦兮嗅了嗅,本隻是覺得奇怪,但聽到身旁舞琴麵色複雜的一句話,頓時覺得心都在滴血。
舞琴說,“王爺,王君燃了十幾根沉香了……”
岑錦兮:“……”
她看著在香爐旁昏昏欲睡的君墨琰,艱難開口——
“寶貝,這個香還蠻貴的,有價無市。”
沉香稀有,乃皇室專用,每年總共也沒多少,還要時常賞給有功績的大臣,是以,她這兒的沉香也極少。
最重要的是,這麼多香料中,她最喜歡的就是沉香,用的也最快,本來就沒多少了。
被君墨琰這麼一揮霍,不用想也知道,她府上的沉香撐不過這個月了。
“嗯,我知道。”
君墨琰淡定點頭,片刻,他斜了岑錦兮一眼,眼尾輕挑,襯得那古井幽潭一般的眸子越發深邃。
“怎麼,舍不得?”
“……沒有,你高興就好。”
岑錦兮敢怒不敢言,但她還是想知道,君墨琰怎麼就突然盯上了她的香料。
“君卿,你怎麼突然有了焚香的興致,還坐的這麼近?”
“武舉出來後,渾身難受,點個熏香陶冶情操。”
君墨琰想想就擰起了眉,又湊近了熏香洗洗鼻子。
那也不用陶冶這麼久吧?
岑錦兮心裡苦哈哈的,但麵上還帶著一抹笑,以應付君墨琰。
君墨琰自顧自的嗅嗅衣襟,又嗅嗅衣袖和手腕,良久,終於露出一抹滿意的笑,看得岑錦兮不忍直視,心滴血不止。
燃了她十幾根沉香,能不香嗎?
“舞琴,傳膳。”
君墨琰心情極好的拉住岑錦兮的手腕,優哉遊哉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