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嫁錯娶!
不知不是不是元俏的錯覺,總覺得賀家三叔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意圖不明,隻是她隱隱的不安。天籟『小說.『2
很快熱鬨的歡聲笑語就將這點的裂痕掩飾過去,賀莫年捏著元俏的手心,漂亮的眼睛到倒影的都是她。
放心。
元俏讀懂了其中的含義。
這樣的場麵,元俏是做足了心裡準備的,怎麼也得等曲終人散了才能離席,沒想到賀莫年在帶著她在酒桌盤轉了一圈之後,拉著元俏的手,就皇而堂之的離開了。
沒有了你來我往客套的交談,沒有了觥籌交錯之間見縫插針的較量,元俏眼裡是一個個串來成串的八角紅燈,泛著紅色的暈,一路延伸到遠處去。
這一刻,天地靜謐,身邊有他,剛好。
“我們這樣出來好嗎?”
元俏輕輕鬆鬆,好心情的問,沒帶幾分的誠意。
賀莫年也不點破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隻褪去了方才在席見的濃烈精致,沉穩安靜得很,好一陣才吐出一個嗯字。
“你非要把我禍害成恃寵而驕的女人。”
抱怨的口吻,元俏很少會這個樣子,假模假樣的拖著憂愁的口氣,在賀莫年看來幾分可愛幾分憨。
元俏表麵是一個乖巧的女子,懂情理明規矩,很多事情都做得漂亮,好似一副泰然處之的鎮定模樣,隻有賀莫年清楚,這個女子的是冷的,她的冷在骨子裡。
與人相處尚且始終能保持安全的距離,不讓自己迷失,更不要說在彆人麵前的舉動,她向來掌握的很好。
因為懂,賀莫年擱在的稀罕她的這些小舉動,那代表的是他住在她心裡。
帶著元俏回釧州,哪一步不是一場戲,他就是要把台子搭足,把戲唱響亮,告訴所有的人,這個女人他能寵上天。
還有誰把她敢不放在眼裡?
偏頭,眯眼打量身邊的小女人。
不算矮小的身高,穿著高跟鞋也隻到他的肩膀出頭一點,一轉身就是她眼瞼上翹帶笑的側臉,純淨美好。
“元俏。”
“嗯?”
元俏在賀莫年的聲音還沒落下變轉身,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還沁著一絲的茫然,特彆的招人。
“沒事。”
這又被撩了,元俏猛地低頭,看著腳尖,正紅色的絲絨高跟鞋,做工不能再細致,簡單卻是美得出乎她的想象。
一步一步,交替的尖頭,一搓搓的紅色,越看元俏越覺得歡喜。
不絕的扣著她的手指,大步向著莫坻去了。
不管陪在他的身邊,以後的人生是怎樣的,元俏覺得都有一個美好的輪廓。
回了莫坻,賀莫年惦記著元俏折騰了一個下午的桂花酥,早知道這些糕點做起來費時費力,關鍵也不一定好吃,他怎麼舍得元俏一番心意。
元俏倒是覺得沒什麼,心意他懂就值得。
換了鞋子,遣散了傭子,才覺得呼吸暢快了,剛癱坐在沙上,柔捏著腳心,手機響了。
在裡屋摸索了半天,元俏才找見,掉在小塌裡側的幾天沒見的手機。
賀宅一派的古香古色,加之這兩天精神緊繃成十二級的警戒狀態,倒是讓元俏忘記了這東西的存在。
電話是李秀蘭打的,元俏俯下身子夠手機的時候,就把電話接通了。
“媽。”
“怎麼這半天才接電話?”
李秀蘭好久沒有收到元俏的隻言片語,一個微信折騰半天也沒搞明白,著急就打了電話,結果半天還沒人接。
“哦,剛才洗澡。”
元俏轉身坐下,扯了扯腿上的旗袍,一本正經的說謊,眼睛不時的亂瞟。
這一刻,她才想起來,與賀莫年定了姻婚,見了家長,從某種程度上就是訂婚宴都敲定了,她的父母還不知道啊!
腦子裡的警鐘長鳴不聽,元俏頭痛的厲害。
“你該不是交男朋友了吧,俏俏我給你說,要是有了就帶回來讓爸媽見見,好給你把把關。”
一提這個事情,元俏忽得想起上次明成去她家時的種種,放下心情一片陰霾。
“媽,你彆瞎想,沒有的事兒。最近你和爸身體還好吧,我過兩天回去看看你們。”
“好好上班,彆天天跑來跑去的錢都花車票上了,對了,你爸最近總是喊頭疼,我讓他去醫院看看,老是不聽…”
李秀蘭的嘮叨,有了開始的機會,就怎麼也停不下來。元俏除了抓了一個重點,其他的都從耳邊飄過。
回想元鋒過去的生活習性,心裡有些不好的猜測,隻是對著完全沒有危險意識的李秀蘭她不忍提。
換上歡快的語氣,元俏好生的勸解。
“媽,你彆擔心,等五一假期我回來了帶爸去醫院,肯定沒事兒,你今後注意點,讓他少喝酒!”
“我就這麼一說,你彆操心,還是操心你男朋友的事情,你不急七大姑八大姨都著急了,人咧問我怎麼說啊。”
元俏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也隻有李秀蘭能把她逼成一個表情包,半天終於繞到主題,元俏估計這通電話也該結束了,恨不得來個痛苦。
“媽,我都定婚的人了!”
仰麵躺在小塌上,一手遮著眼睛,直到李秀蘭掛了電話,元俏也沒能說出這句話。
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