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告訴父親了,他選擇尊重明珠。”
元俏一下子眼淚滾骰子一般流淌了下來,忍著沒敢出聲。
一夜,兩個人都沒睡,睜眼到天亮。
元俏想,賀州的命該都讓明珠帶走了吧。
在傭子起來晨掃的時候,元俏就起來了,賀莫年還是閉眼眼,元俏知道他醒著,眼下的烏青太明顯。
儘量動作輕微,元俏披上外套,準備去廚房做飯,賀莫年的聲音傳來。
“元俏,我們今天回秦州。”
元俏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去看此刻賀莫年的神色,他的聲音啞得帶著聲帶撕拉的觸感,元俏都覺得疼。
“好。”
吃過早飯,拜彆了賀家老爺子,賀莫年沒有去繡苑見賀州,直接出了賀宅大門。
踏出的瞬間,傅碩安靜地立在身邊,沒有避諱元俏,直接報告。
“夫人的航班已經飛離釧州的勢力範圍。”
賀莫年沒再做停留,帶著元俏,毫無留戀的離開。
行走間,元俏都沒有回頭,她隻是抬頭,看賀莫年緊繃的側臉線條,心想,她應該是恨這個地方的,帶給了明珠太多的羞辱,帶給賀莫年無儘的疼痛。
回去的路,或許是熟悉,比來得時候快了許多,飛機上,賀莫年不管不顧地要了元俏兩次,折騰的懷裡的女人昏睡過去,才罷手。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抱著元俏睡了過去。
三萬米的高空,兩顆心緊靠。
休息了兩天之後,元俏才回到脈絡新聞部上班,大家對於她的公然翹班,沒多大的反應,有同事還問她,這次出去采風有什麼收獲。
元俏才明白過來,賀莫年壓根不是給她請假,這變相的帶薪休假。
跟同事打哈哈,元俏剛做到位置,宋丫就追蹤過來了。
“快說,釧州之行的感想,我可是對那個神秘地方感興趣的不行啊。”
元俏知無不儘的詳細給宋丫說了一遍,爭取客觀公正沒有偏頗。
宋丫聽了直吐槽,搞新聞時間長了,元俏都變得沒意思了,元俏是有太多的話,想說的,卻沒有一件能講出口的。
“彆光說我了,你最近小日子是不是特滋潤啊。”
泡在蜜罐裡的幸福女人,頭腦都有點遲鈍的,宋丫的反應很好的說明了這點,完全沒有察覺元俏的不對。
“你打算什麼時候帶賀莫年見你爸媽啊,想想都覺得特有畫麵感,我們的賀先生,見嶽父嶽母啊啊…”
元俏趕緊把電話拿遠,三兩句把人打了。
不過經宋丫這麼一鬨騰,元俏的情緒好了很多,籠罩在心口的煩悶消散不少,兩天了明珠失蹤的事情,應該被現了。
元俏埋頭工作之前想。
緋色。
這個故事寫給她,也暫且這麼稱呼她,也混不去計較緋色這兩個字眼是否帶點豔。
人世間百態我不太相信會有多少文人墨客的風雅相遇,旖旎故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平淡無奇,多得是有心人,一遍遍的潤色,才有了味道。
她愛張國榮我從未與她謀麵就知曉。
後來她愛李宇春我驚詫,短暫過後也能明白,那樣一個不願意與浮生終生一樣的人,應當是喜歡孤傲不同的花,才對。
再後來我南下困在一汪濕熱裡,萬般掙紮也覺得沒了自己,看著她殺伐肆意在男生的競技遊戲裡,聯盟的排位時不時的在朋友圈,她戲稱自己是網癮少女,我從來不過過心。
那般不甘平凡,不甘束縛的人,怎麼會膩在一個局裡。
長久以來,她被一個名字囚困,我也看著她起起伏伏,感情的事情掂量不來對麵的那個人是怎樣的成色,更估算不來得失,控製不了結局,隻有願不願意全心全意。
她勇敢也做到了,我心裡默默欽佩。
見麵的時候,是多年之後,是我學業到了末尾,是她打算在上海在香港在張國榮六十大壽之際。
我渾渾噩噩不知前行的路。
世間總有一些人勇敢無所畏懼。
世間也總有一些人如同我畏畏尾。
張國榮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夢一個指向一個執著,如今我不再執著,留給緋色,讓她去追逐。
我願在你瘋魔癡狂,被全世界薄涼留你一隅暖。
程蝶衣
程蝶衣
隻顧著看程蝶衣。
我不是段小樓不是霸王彆姬那個時代的寡淡的世人,我是一個溫情的看客,想你能有安全法,成全桀與粉。
相比較元俏的難以消解,賀莫年的反應乾脆利落,這一點也讓元俏相當的佩服,心裡的自豪歡喜更勝。
男人多少擔當一些是好事,也賊有魅力!
這件事暫且不提,眼下足夠讓元俏頭疼的事情就是領證了。雖說她的年齡不算太小,畢竟結婚這事情父母還不知道有男朋友,就一步到位,元俏有些驚悚,李秀蘭的反應。
賀莫年出口的事情,自然得落實,這些天裡,元俏絞儘腦汁的想辦法,怎麼能把戶口本弄出來,思來想去人都快憂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