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一路的甜蜜猛地冷下來讓他有些難以適應,忍不住開口道“其實還是有些聲音好,這樣能幫司機提神。”
她忍不住笑出來,得意的回望他,“是嘛,原來司機會有這麼矛盾的心理啊。”
本來車內已被曖昧氣息填滿,卻忽然響起一陣抽泣聲。顧欣媛一時哭得傷心,惹得兩人都有些驚訝。
“怎麼了?”鄭浩天一頭霧水,望著後視鏡問道。
“我……我就是聽見司機兩個字,就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她說著哭得更淒楚可憐了。
依凡見浩天將車子停在路邊,很是擔憂的望著後方束手無策的樣子,便立馬打開安全帶,回身說道“不是每個司機都是那種人,你要讓自己走出來。你看,眼前這個司機就完全不同,英俊瀟灑,氣宇不凡,遇到這樣的司機你就不能哭啊,你得上去抱住他不撒手才行。像這樣!”她說著一把抱住鄭浩天,將頭抵在他的胸膛,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和脖子,輕聲說著“司機,你愛我嗎?”
“愛!”他本能的回答道。
她輕輕放開他,回身望著已經止住淚水,表情僵硬的顧欣媛說“看到了吧,不要讓陰影籠罩著你,有的司機是可以變成愛人的。你今天中午跟我說過,想和我公平競爭鄭浩天是吧?那好,現在這位司機讓給你,你試試這樣抱住他問問看,看他敢不敢讓你抱著不撒手,敢不敢說他愛你。”她是女人,她比鄭浩天更清楚顧欣媛心中的陰影和欲望是怎樣的比例。
顧欣媛知道她現在隻能以弱者的姿態獲取鄭浩天的關注,自然不敢真的嘗試。
林依凡的直覺告訴她,顧欣媛的陰影遠沒有她表現出來得那樣大。光是見她中午聊天的樣子,就知道她心中打著怎樣的算盤,真正受了很大刺激的人,怎麼顧得上這些?依凡不敢輕易和鄭浩天提出心中的疑問,因為她清楚,女人能感受到的,男人未必能感受到。與其直接戳破顧欣媛的心機,不如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想得到鄭浩天,純屬癡心妄想。
待到了目的地,陳智軒見這三個人一同走來時,免不得又是吃驚又是不解,麵上卻還掛著如常的微笑。
依凡已經掌控了一路的局勢,在見到師父的刹那便有了全勝的把握,她指了指會場中央的方向,說道“浩天,你去訓練吧,欣媛這邊有我和師父呢,我們會好好開解她的。”
見浩天離去,陳智軒回過神來,望著顧欣媛道“欣媛,多年未見了……”
顧欣媛輕輕點著頭,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三人在看台坐下後,林依凡朝著師父說道“欣媛昨天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們不懂心理學,怕開解不好反倒惹她傷心,所以就帶她過來了。”
隨後,陳智軒同顧欣媛聊起天來,循序漸進的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的每個細節都了解了一遍,談到最後,他表情有些微妙,不露痕跡的問道“那個司機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嗎?”
顧欣媛答道“是。”
“你平時怎麼稱呼他?”
“小劉……”顧欣媛回答問題的時候很是小心,她害怕自己說的話有什麼漏洞,又不敢思索太久惹人懷疑。
陳智軒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同林依凡交換了個眼神後說道“今天去了趟‘新風社’,拿了一些傷藥,你過來取一下,浩天或許用得上。”
依凡立馬意會,輕輕拍了拍顧欣媛的肩膀便站起身來,“你稍稍等下,我們去去就來。”
來到場館的休息室,關好門後,陳智軒的表情轉而嚴肅許多,,“我去看靖峰的時候聽李悅提起過,你和浩天因為顧欣媛產生了誤會。今天你們又一起來到這邊,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依凡無心隱瞞,垂頭喪氣的回道“因為顧欣媛,我和浩天已經吵了好幾次了。”
陳智軒歎了口氣,憂心道“那孩子心思不一般啊。你未必是她的對手……”
依凡疑惑的望向師父,不解道“您是從她剛才的敘述中聽出了什麼端倪?”
陳智軒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解答道“遭遇這種事情的女生很多會選擇屏蔽當時的細節,即使她經曆的不是那麼嚴重,可以清晰的回憶起所有細節,也不會在說到傷害她的人時是那樣的表情。她的反應很不尋常,我可以肯定她隱瞞了一些事情,或是撒了謊改變了一些事實。”
依凡出神的想著,忽然問道“她既然回憶起那麼多細節,有沒有可能單單忘記自己和傷害她的人對話的情景呢?”
“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有過對話?”
“那個司機在屋中抽了很多煙,而他抽煙的唯一時機就是在傷害顧欣媛之前。所以,我猜測他們應該是聊了一陣子,司機才臨時起意的。”
陳智軒望著林依凡篤定的臉,欲言又止,隨即歎道“傻孩子,你居然隻想到這種可能……”
依凡茫然的望著師父,滿心疑惑,“還能……有什麼可能?”
陳智軒猶豫很久,平靜的說道“這會不會是她自己精心安排了一場戲呢?”
依凡吃了一驚,心隨即狂跳起來,“師父您……看懸疑小說看多了吧!怎麼……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做,不會的,不會吧……”她越說越緊張,最後隻感到恐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確實覺得顧欣媛所受的打擊沒有鄭浩天想象得那麼嚴重,但怎麼也沒想過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她設計的,這怎麼可能?
陳智軒見她神情有些害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沒事,有我們在,她不會得逞的。”他堅定的語氣正向她表明著那個猜測不是隨口說說的,確鑿的證據早已在剛剛與顧欣媛的對話中就顯露無疑了。
自顧欣媛來到澳林,她們兩人的交鋒就從未停止過。以往因為地位懸殊,顧欣媛又善於俘獲人心,依凡確實吃了不少虧,但至少鄭浩天是站在她這邊的。可這次不同,顧欣媛太懂得如何利用鄭浩天心軟的弱點了,他早已被她的眼淚、遭遇、柔弱蒙蔽了雙眼,一點陰謀的味道都感知不到了。就算師父等人都站在她這邊,可她終究無法令浩天明白顧欣媛的心機之深遠超他的想象。想到這裡,心就懸了起來。
雖然心懸著難受,但現在揭露顧欣媛的真麵目顯然是不理智的。如果對顧欣媛的懷疑完全都是基於師父的推斷和自己的直覺,而拿不出實質的證據,她的底氣從何而來?鄭浩天又會作何感想?
帶著複雜的心情,她隨師父走出了那間屋子,門敞開的同時,她一眼望見了立在門前的顧欣媛,嚇得驚呼一聲,向後連退數步,直到感覺師父有力的手按在肩上才稍稍的恢複了神智。
陳智軒淡然的朝顧欣媛笑了笑,“一個人坐著有些無聊吧,我們已經拿好藥了,一起上去吧。”
顧欣媛慢慢恢複了柔弱的神態,輕輕瞥向林依凡,露出一絲溫婉的笑容。
林依凡隻覺毛骨悚然,像是恐怖片看到一半不敢看下去一般,慌神的望向師父。
陳智軒從未見過林依凡這一麵,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女孩,滿眼的恐懼和不安,急切需要家長的庇護,“欣媛,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吧,浩天每日訓練後都疲憊不堪,讓他送依凡回去就可以休息了。”
顧欣媛聽了表情依舊自然,順從的點頭道“那就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