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一連幾天,林依凡見到顧欣媛就像見到鬼一樣,她隻要想到顧欣媛的笑容,就心跳加速,神情緊張。憋了幾日,她終於決定向鄭浩天坦白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兩人從訓練場館回到家後,門剛剛關上,她就一下子抱緊他,頭緊貼著他的胸膛,怯生生的說著“我有心事,必須跟你說說。”說著,她忐忑的抬起頭,一雙大眼睛寫滿了心事。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如常道“早就看出來你心事重重,快說吧。”
她認真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子,就為難起來,要如何開口呢?若不加修飾的和盤托出,他說不定會想歪,覺得她在針對顧欣媛,可這種內心的恐懼要如何加以修飾解釋明白,她卻還未想清楚,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小心行事,“事先聲明,你不準因為我說的事情跟我生氣,不然我就會立馬跑出去。”
他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無奈點著頭道“你真有本事。說吧!”
她想一吐為快,又怕欲速不達,最終,選了比較溫和的開場白,“你有沒有發現這幾日,師父隻要想單獨跟你聊天,顧欣媛就會想方設法阻止?”
鄭浩天猜到她肯定是要說顧欣媛,因為近期他們主要的矛盾和分歧就在於此,他甚至連她後麵想說的話也猜到了幾分,“發現了,然後呢?”
她見他不以為然,有些動氣,微皺著眉,無比堅定的說道“我現在不是在開玩笑,我很正式的告訴你,你那日看到顧欣媛被司機侵犯的場景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設計好的。我和師父都很確定,隻有你被蒙在鼓裡。”她話說完,明顯鬆了一口氣,但見鄭浩天麵無表情,又立馬提了起來。察言觀色現在對她尤其重要,若是能讀懂他心裡的所思所想就更好了,她迫切需要這種超能力。
鄭浩天愣愣的望著她,有些無奈,這些天的爭執令兩人的神經分外敏感,再次聊到這個話題,他不免心煩意亂,隻想快些結束這樣的對話,“依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不喜歡她我們就儘量不要去談她,而不是時時將她掛在嘴邊。受害者不止是你救助的那些學校裡的孩子,顧欣媛現在也是,你為什麼對誰都可以這麼善良,唯獨對她這麼苛刻呢?”
依凡早就料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不免心酸,猶豫了片刻,將心一橫,豁出去道“我就請你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一定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什麼事情?”他皺了皺眉,心裡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找到那個司機,讓他來公司找顧欣媛。她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她會生怕事情暴露而去說服那個司機的。”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煩躁和困惑,她隻是不能眼睜睜的看他被顧欣媛騙得團團轉。
鄭浩天不敢相信林依凡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的失望和不解硬生生的映到了臉上,“那個司機我一直在派人找,目前還沒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會讓他們見麵。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你說出的話!你以前在幫助白馨雨、陳珊珊、趙婧雯的時候那些正義的言辭,感人的話語呢?就因為她是顧欣媛,她就活該遭罪嗎?我……我真的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再和你爭吵,也請你不要再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了。”
林依凡被他的話刺得心痛不已,但想到他是被顧欣媛蒙蔽了雙眼才會如此,就忍不住想加大力度喚醒他,她賭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加重語氣道“你相信我,我不是憑空推斷的。師父跟她聊天的時候就察覺到問題了。如果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會負責的,不會讓她白受委屈。你真的必須試一下,我不想讓你被她一直騙下去。”
“如果證明不了這件事情是她設計的,你要怎麼負責,我想請問你,你要怎麼承擔她受到二次傷害的責任!”他一忍再忍,她卻一步不讓,終究激起了他的憤怒。
“我會跟她坦白是我不相信她,認為她撒謊,所以找來司機拆穿她。隨她想讓我怎樣償還我都絕無二話。你相信我!我非常肯定結果一定如我所料。”她幾乎懇求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鄭浩天痛苦的搖著頭,語氣沉重的說著“好,你既然這麼堅持,我會按你說的去做,但我請你好好想清楚,她也隻是個女人,如果你讓她受到二次傷害,你的良心是否能安?你真的承受得了她再度崩潰的後果嗎?”
她脫口而出,“她不會崩潰,她隻會方寸大亂,因為她做了虧心事,她欺騙了你!”
鄭浩天無奈的苦笑著,眼神哀傷的望向她,做著最後的爭取,“為什麼你這麼固執,堅持的事情就一步都不肯退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一旦是另外的結果,你要麵對的將是顧欣媛的崩潰和憤怒,甚至是建宏的指責和埋怨,你也會讓我非常痛苦和為難,這些你都想過嗎?”
她有了片刻的猶豫,害怕失去他的信任成了她的軟肋,望著他從未有過的失望和痛心,她的身心止不住的顫抖著,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此時堅硬無比,連同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著她的‘無理取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牢他,“我不是為了我的想象不計後果,我是非常確認隻有這樣才能讓你認清她的真麵目。她不是需要你同情的顧欣媛,她是用儘手段也要得到你的顧欣媛。”
鄭浩天深陷於無法說服她的挫敗感中,滿目憂傷和疲倦,輕輕拉開她的手說“我累了,不想說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