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之陰陽先生!
詢問之間,我神情緊張地看著紙人許。
紙人許舔了舔乾癟的嘴角,幽幽道“更夫半夜走道,尋常的提個燈籠,不尋常的,便提個人燭,人點燭,鬼吃香,更夫的本事,可不隻是敲鑼。”
我還想多問幾句,因為紙人許這說的我還是雲裡霧裡。
紙人許卻搖頭,說我多半會看到,到時候一眼就曉得了。
停頓片刻,紙人許繼續道,從這會兒開始,誰都不能離開這草屋的範圍,先想想辦法,怎麼能避過了更夫,安安穩穩從何家村離開再說。
他這話,便更讓我驚疑。
紙人許竟然是要退避三舍。
那更夫的本事,到底凶成了什麼樣……竟然讓紙人許連去鬥一鬥的心思都沒有。
一時間,氣氛都凝滯了起來。
何鬼婆閉著的眼睛也沒再睜開了,他一直斜靠著床頭,像是睡著了一般。
紙人許則是將背簍放置在胸前,低頭看著,似是在思索。
我看看鬼婆子,又看看紙人許,最後目光落向了旁邊的何雉。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雜亂的心緒,一下子就安定了不少。
何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有些發白。
我稍微湊過去了兩步,壓著聲音,誠懇地說了句“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太過自以為是,誤會你了。”
何雉抬起頭來,緊咬著下唇,她睫毛微顫,低聲說道“誰要你道歉,假惺惺。”
我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何雉忽然往前走了兩步,一低頭鑽進了草屋,斜靠著木架子床坐了下來。
她紅著眼眶,又瞥了我一眼,不過這一次,她眼中似是埋怨和委屈?
我怔怔地看著她,與她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間,她卻側過頭,枕在了床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過了小半晌,何雉似是睡熟了,呼吸均勻下來。
可即便是這時,她蹙起的眉心依舊沒有散開,隻是俏臉之上儘是疲憊之色。
我心頭除了歉意,更是升起一絲絲的憐惜。
“休息會兒吧,等天亮了,更夫沒那麼凶,我們應該能進村活動活動,隻是不好走。”紙人許目光落至我身上。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們明天天亮就想辦法離開呢?白天更夫沒那麼凶,應該也好對付吧?”
“稍好對付一點點,一旦硬碰硬,死的還是我們。走肯定是得白天走的。”我抿著嘴,這話茬卻接不上來了。
白天更夫都那麼凶……
我心底開始出現一絲絲焦灼的情緒。
何家村就像是成了一個籠子,但凡要出去,就會麵對更夫的鑼棰,甚至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白天的時候,能稍微活動活動,讓人有點兒希望。
等到了夜間,更夫敲鑼,那就隻能躲藏起來,一直承受心理折磨。
一直到了承受不住的時候,要麼人心理崩潰,要麼就是和更夫拚死去鬥!
想到這裡,我隱隱有些懊悔。
當時,我或許應該將周孑那把槍帶在自己身上?
這樣一來,任憑更夫凶煞,他也在槍下蹦躂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