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迎上去,剛張嘴,夏建國一把捂著她的嘴,將她拉進洞中。
這時,洞頂上方的山頂上,遠遠有說話聲傳來。
“找到沒?”一個陰森的中年男聲。
“還沒,昨天,他倆就是往這個方向逃來的。”另一個年輕的男聲回道。
“接著找,就這麼大一個地方,大人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拖著一個小孩,我就不信了,還能長翅飛走不成?”陰森聲再次傳來。
“記住,找到後,大的就地解決,小的抓活的,主上另有它用。”
“是!”幾個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便是零亂的嘈雜聲,漸行漸遠。
“憐星,那些人可能就是在找他們。”
夏建國壓低聲音,用手指指地上睡著的男孩。
“那個大人傷的很重,我剛送去了溶洞;現在要將這孩子也送過去,隻到了那裡,他倆才會安全。”
夏建國雙手用力的握著憐星的瘦小雙肩,目光充滿鼓勵,直視憐星雙眼。
“憐星,按爹說的做,你現在背上背簍,悄悄轉到山的另一邊。
引起那群人注意,將他們引去彆的地方,爹好趁機將這孩子帶走。
你等他們離開後,再來溶洞與爹彙合。
聽明白了嗎?怕不怕?”
憐星看著父親的雙眼,點頭,接著又搖頭。
“好孩子,去吧!”夏建國露出讚許的笑容,拍拍憐星肩頭,將裝有藥草的背簍給她背上。
憐星出了洞口,回頭看向父親,夏建國朝她肯定的點點頭。
“小女娃,你是這附近的人嗎?”
有人發現正彎腰采藥草的憐星。
憐星站起身來,目光帶著惶恐看向來人。
來人見憐星臉上有幾道黃色印記,像屎一樣的顏色,嫌棄的後退幾步。
“老四,有啥情況?”那道陰森聲音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小丫頭,你從哪邊過來的?”他看向憐星問道。
憐星抬起手,指了指石鼓山的方向。
“你不會說話?”最先那人問道。
憐星點點頭。
“唉,那你過來時,有沒有見過兩個人?”那人目露同情之色,接著又問。
這次憐星隻看著他,沒點頭也沒搖頭,滿眼困惑。
“是一個大人,有五十歲的樣子,還有一個男孩,與你差不多大。”陰森男有些不耐煩,聲音大了起來。
憐星嚇的往後一退,險些被腳下的樹枝絆倒。
驚惶的用力點頭,伸手朝大路的方向指去。
“召集人,我們去追!他們還沒走遠,不能讓他們去到成陽城。”陰森男不再理睬憐星,轉過身朝身後眾人吩咐道。
憐星等這群人全走上了石鼓山,不見蹤影後,才邁開步子,往溶洞方向趕去。
夏建國父女二人施針又喂藥,再將小男孩脫臼的肩膀接了回去。
一大一小兩位重傷之人才緩緩蘇醒過來。
原來,歲數大的是冥羽洲玄天門的宗字輩長老,奉命將本派掌門人的外孫送回蒼南縹緲島陳家。
沒想剛出佛燈鎮不遠,在前麵林子裡就遭了暗算,隨行的人全死於暗算之人手中。
他拖著重傷帶著小少爺一路逃到這座山上。
兩天來二人隻顧沒日沒夜的逃命,到了山頂時,體力已經不支,加上天黑,他便失足從山頂墜了下去,不醒人事。
而男孩則見他掉下山去了,便想爬下去尋他。
男孩抓住樹藤,順著山壁一點點的往山下爬。
誰知天黑,抓著一把未長牢實的草藤,草藤受不住力,身子一沉也滾下山來。
小男孩名叫陳雲希,取自“恩光照拙薄,雲漢希騰遷。”的雲希二字。
他爹娘希望他能夠像雲一樣,品德高尚,潔淨高雅,遇困境低穀時,也能懷抱希望。
叔侄二人的傷在夏建國父女的救治下,已見好轉,便打算儘快趕到成陽城與其他人彙合。
到了成陽城,那群人就再難動他們分毫。
再走大路,肯定不安全,正當叔侄二人焦頭爛額之及,夏建國再三權衡之下,決定帶他倆走溶道去成陽城。
這條溶道是夏家的隱密,不能輕易外泄,但如今也再無它法,便再三要求叔侄二人對此事保密。
夏建國讓憐星自己回家。
臨走時,陳雲希想感謝憐星的救命之恩,但已身無旁物,便將脖子上的一塊玄黃玉牌取下想贈予憐星。
就在兩小孩推脫間,夏建國見玉牌有些眼熟,接過來一看,玉牌為異型狀,邊沿未打磨過。
正麵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陳”,背後刻著“雲希”二字。
夏建國從懷裡掏出一物來,也是一塊未打磨過邊沿的玄黃玉牌。
兩塊玉牌的包漿、皮色及絮紋都一致,他將兩塊玉牌的邊沿拚合在一起,剛好貼合,未露一絲縫隙。
夏建國的那塊玉牌正麵也有一個陳字,背麵是空白。
一番了解,才知陳雲希是夏建國的師侄,當年還是夏建國在縹緲島救了他爺爺。
雲希的玉牌是他父親傳給他的,說是他大爺爺給他爺爺的。
玉牌本是一個完整的玉佩,後來裂成四塊,他爺爺、大爺爺與三爺爺各一塊,還有一塊說是給了大爺爺在芑雲國的關門弟子。
原來關起門來還是一家人,夏建國父女自是更不便要雲希的玉牌。
雲希堅持送,憐星堅持拒。
最後雲希換走了夏建國那塊玉牌,將自己的那塊玉牌留給了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