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緊咬著牙關,內心滿是不甘與掙紮,可此刻他已無靈性可供驅使。
他的目光掃過在意識空間中肆意盤旋的邪派人物虛影,眼神中陡然閃過一抹陰鷙狠厲。
“這是我的意識主場,你們不過是我反推功法時帶出的殘渣餘孽!”他在心中怒吼,一股無名火衝天而起。
柳林心中明白,這些邪派之人,無一不是將畢生心血傾注於《煉魔之法》。
他們為求長生,舍棄肉身,以靈魂之姿在黑暗中摸索,以獻祭他人靈魂為徑,妄圖鋪就通往永生的道路。
直至死亡來臨,他們那執念不散的真靈碎片,如同孤魂野鬼般附著於功法之中。
而柳林為了反推此功法,投入的大量靈性,皆是殺生奪命所得,蘊含著生靈的精氣神,喚醒這些殘念倒也有跡可循。
然而,如今所有靈性如石沉大海,功法毫無進展,反倒召出這些惱人的“副產品”。
柳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強壓心頭的惱怒與慌亂,努力回憶著略顯生疏的印法,片刻後,雙手快速舞動,結出複雜的手印,《煉魔之法》隨之緩緩運轉。
“一群老不死的!耗費我如此多靈性,竟隻換來你們這些廢物!今日便先拿你們開刀,祭我之法!”
柳林怒目圓睜,大聲吼道,那聲音在意識空間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隨著柳林的操作,在意識空間那無儘的幽暗中,一個深紫色的巨大陣法緩緩浮現。
此陣與柳林往昔所學的陣法截然不同,不見尋常陣法的扭曲猙獰,反而散發著一種奇異的中正平和之感。
陣中靈魂之氣如濃霧彌漫,血殺之氣亦濃烈厚重,可在這一片肅殺之中,竟又詭異地縈繞著絲絲神聖韻味,仿若正邪交融,陰陽相生,邪到極處自現正,正至巔峰亦通邪。
柳林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思忖,對此情形已然明了。
這部功法既脫胎於魔祖羅喉,遙想當年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道魔之爭,道祖鴻鈞險勝。倘若勝負易位,魔祖羅喉主宰乾坤,世間正邪之路恐將徹底顛倒,所謂正道與邪道,不過是力量博弈後的定義。
如今這陣法帶有些許神聖之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陣法乍現,那些邪派人物的殘存意識仿若驚弓之鳥,瞬間察覺到致命威脅,如沒頭蒼蠅般拚命朝著意識海邊緣逃竄。
“想跑?在我的地盤,你們插翅難逃!”
柳林冷哼一聲,心念微動,陣法光芒一閃,便如天羅地網般將他們儘數包裹其中。刹那間,一股混亂無序的精神記憶如洶湧潮水,猛地在柳林腦海中肆意回蕩起來。
在柳林那深邃而幽秘的意識空間裡,黑暗仿若濃稠的墨汁,肆意翻湧流淌。柳林的靈魂體懸浮其中,周圍靜謐得隻剩下他自己愈發沉重的呼吸聲。
當那些混亂的意識如洶湧潮水般襲來時,柳林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的內心滿是驚愕與惶恐,
“這……這都是些什麼?”
他在心中暗自驚呼。那些邪派人物的生平像一幅幅破碎而瘋狂的畫卷在他眼前展開,他仿佛能看到那些人在修煉之路上的一步步沉淪。
有的從呱呱墜地起便被邪惡的種子深埋心底,修煉之初就將這功法視為增強實力的捷徑,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凶狠;
而有的則在歲月的侵蝕下,於暮年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時,才在絕望中抓住這功法這根“救命稻草”,但最終都被那股極致的力量拖入瘋狂的深淵。
“為何他們會如此執迷不悟?”
柳林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悲涼,同時又為自己能否抵禦這般精神衝擊而憂心忡忡。
此時,他肉體的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豆大般滾落,打濕了衣衫。
他的靈魂體更是劇烈晃動,好似在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覆滅。
“不能就這樣被擊垮!”
柳林在心底怒吼。就在這危急時刻,煉魔之術的陣法突然光芒大綻,那深紫色的光暈如同一輪在黑暗中升起的神秘朝陽。
柳林心中一喜,又有些忐忑,“這陣法到底能做什麼?”他緊張地盯著。
隻見那光暈中濃鬱的神聖氣息迅速蔓延開來,所到之處,混亂的意識像是被一隻無形卻有力的大手輕柔地理順,柳林似乎聽到那些意識在被整理時發出的微弱“嗡嗡”聲。
“這氣息竟如此神奇?”他心中滿是詫異。
然而,下一刻,陣法畫風突變,變得粗暴無比。它如同一頭憤怒的巨獸,向著那些殘破的意識體猛撲過去。
“哢嚓哢嚓”,像是破碎瓷器的聲音在意識空間回蕩,那些意識體瞬間被打得粉碎。
“這……也太暴力了!”柳林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驚歎,那些殘餘怨念彙聚成的巨大黑色怪物張牙舞爪地出現了。
“想在我這裡興風作浪?沒門!”
柳林咬牙切齒地說道。陣法卻根本無需他的指揮,光芒再度一閃,如同一道絕世神雷劈下。“轟!”黑色怪物瞬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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