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雨薇在原地瘋狂地大叫,柳林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在昏暗搖曳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好似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魔。
他笑眯眯地開口說道:“來人啊,給夫人換一把暖和的椅子!”聲音輕飄飄的,卻如同重石般砸在王雨薇的心頭。
兩個鬼族侍女麵無表情地快步上前。昏暗的偏房內,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她們每一步踏在冰冷石板上的聲響,都像踩在王雨薇的神經上。
鬼族和人族,表麵看似無異,實則有著天差地彆。人族皆是爹生娘養,有著七情六欲,可這鬼族生於血海,死於血海,他們的一生,心中唯有柳林,對其他生命的痛苦毫無憐憫。
此時的王雨薇,頭發散亂如枯草,雙眼布滿血絲,劇烈地搖著頭。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絕望,從屏風後麵的椅子上重重跌落,四肢並用,死命地往後退,每一下動作都帶著不顧一切的掙紮,嘴裡喃喃著:
“不要,不要……”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這陰森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無助。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躲開那把鋪著人皮的椅子,那椅子此刻在她眼中,就是來自地獄的奪命刑具。
然而,她這點微薄的力量在鬼族侍女麵前,猶如螻蟻撼樹。隻見那兩個侍女站定,雙手緩緩抬起,掌心瞬間燃起詭異的血色烈焰。
烈焰跳動,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燒焦味,好似千萬隻腐蟲在啃噬著人的五臟六腑。
這烈焰是血海特有的功法,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而如今卻成為控製王雨薇的恐怖手段。
侍女輕輕一揮手,血色氣焰閃動,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力量瞬間將王雨薇卷到了半空中。
王雨薇驚恐地尖叫著,四肢胡亂揮舞,卻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束縛,無法掙脫。緊接著,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的身體擺弄成一個端坐的姿勢。
那把令人毛骨悚然的椅子,不知何時自動出現在她屁股下方,隨著力量的消失,王雨薇重重地坐在了上麵。
人皮溫潤的觸感傳來,王雨薇渾身一僵,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
前一刻,這皮還長在那侍女的身上,鮮活的生命還在呼吸,可後一刻,就變成了椅子上的裝飾品。
椅子麵來自於那侍女兩條曾經溫潤的長腿,此刻貼在王雨薇的大腿上,寒意透過衣物直鑽骨髓;
椅子背上的皮革,正反麵來源於那侍女的上半身,曾經夢想著讓柳林伸手把玩的美好,此時也變得乾癟至極,輕輕耷拉在椅子背上,那扭曲的麵容好似在訴說著無儘的冤屈與怨恨,直勾勾地對著王雨薇。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燒焦的氣味,讓人幾欲作嘔。昏黃的燭火在角落裡搖曳不定,牆上的影子隨著燭火的晃動張牙舞爪,仿佛無數惡鬼在舞動。
王雨薇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她瘋狂地大叫,聲音因為過度驚恐而變得沙啞、破碎,每一聲喊叫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這可怕的束縛,雙手用力地拉扯著椅子,指甲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斷裂,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可一切都是徒勞,她一點點辦法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王雨薇泣不成聲,望向柳林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與絕望。
柳林卻麵色淡然無比,坐在那裡,好似這一切都實屬正常,他的眼神冷漠,仿佛眼前的痛苦與掙紮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鬨劇。
昏暗的偏房內,燭火搖曳,豆大的火苗在幽暗中明明滅滅,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混合著血腥與燒焦的味道,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王雨薇緊緊籠罩。
“為什麼要這麼對你?”柳林輕聲發問,聲音低沉而沙啞,在這死寂的空間裡緩緩回蕩,好似是在問王雨薇,又好似是在問他自己。
王雨薇邊哭邊劇烈地搖頭,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打濕了她的衣襟。她的雙手用力地摳著椅子的邊緣,指甲斷裂,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流下,卻渾然不覺疼痛。
她拚了命地想要掙脫這把令人毛骨悚然的椅子,可身旁的兩個鬼族侍女,那看似柔軟的手卻猶如鐵鉗子一般,死死地將她的身軀重重地按在椅子上麵,讓她動彈不得。她隻能默默流淚,神情恍惚,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仿佛置身於無儘的黑暗深淵。
柳林坐在主位上,身姿挺拔,麵色冷峻,在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下,他的麵容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王雨薇,好似要將她的靈魂看穿。片刻後,他慢悠悠地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
王雨薇的身體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柳林,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恐懼。
“當時你是王家的貴女,嫁給了我。你是長老的女兒,又被朝中權貴看中收作義女,本來我是應該高看你一眼的。你嫁過來之後,咱們兩個也很恩愛。我寧可不去公主的房中,也要去你的房中!這些事情你還記得嗎?”
柳林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在王雨薇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王雨薇輕輕點了點頭,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那個時候,可謂是她人生最安穩的時候,有一個支持她的家族,有一個愛她的丈夫,生活就像一場美好的夢境。回憶起曾經的甜蜜,她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澀,可如今這一切都已化作泡影。
柳林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畫風一轉,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但是你不這麼想啊!你嫁入了我這深宅大院以後,每天想著的都是琅琊王氏的利益。原本你是給我吹枕頭風,讓我對琅琊王氏手下留情。但是你也不想想,你的家族長輩何時對我柳某人留過情啊?”
王雨薇一聽這話,心中猛地一震,想要站起身來辯解,可剛有動作,就被身旁的鬼族侍女重重地摁在了椅子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任由淚水肆意流淌。此刻的她淚如雨下,滿心都是悔恨與委屈,可在柳林那冰冷的目光裡,卻絲毫沒有得到憐憫的資格。
柳林的眼神愈發冰冷,他繼續說道:
“從那以後你就變了,你把你的家族放在首位,把我這個夫君卻放到了第二位。那時我理解你,也可以說是不想得罪死你們琅琊王氏!但是你可倒好,每一次我和琅琊王氏博弈,你都要在中間充當籌碼,這裡邊的一樁樁一件件,不需要我再跟你多說了吧!?”
柳林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回蕩,讓王雨薇感到不寒而栗。
王雨薇心中一陣絕望,她知道,柳林已經對她徹底失望,所有的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回想起自己為家族所做的一切,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家族操縱的傀儡,一步步走向了深淵。
如今,麵對柳林的質問,她無言以對,隻能在心中默默祈求原諒,可她也清楚,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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