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周圍巡視一圈,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賊寇蜂擁而至,燒殺搶掠的血腥場景。
“我手中無兵無卒,麵對小股土匪或許還能勉強抵擋,可要是大隊賊寇來襲,數百甚至數千人衝過來,我該如何應對?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眼皮底下屠殺百姓?我身為朝廷命官,又有何顏麵苟活?”
公孫碩越想越憤怒,拳頭重重地砸在殘牆上,震落的塵土簌簌而下。
與此同時,疫病的陰影,如同一團驅不散的黑霧,籠罩著整個刺史府。
百姓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為疫病的傳播提供了絕佳的溫床。
隻要一想到有人可能感染疫病,變成可怕的活死人,公孫碩就忍不住脊背發涼,仿佛墜入了冰窖。
“這疫病究竟從何而來?怎麼如此詭異,防不勝防……”
公孫碩煩躁地拍打著腦袋,試圖驅散這些可怕的念頭,可腦海中依舊一片混亂。
為了弄清楚疫病的真相,公孫碩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命令仆從找來一具屍體,讓隨行的醫者仔細查驗。
醫者戰戰兢兢地蹲在屍體旁,雙手微微顫抖,翻來覆去查看了許久,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最後,他無奈地站起身,朝著公孫碩拱手,臉上寫滿了愧疚:
“大人,這疫病人傳人,傳播速度極快,至於具體病因,小人實在是……無能為力。”
公孫碩一聽,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雙眼瞪得滾圓,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這種事還用你說?我自己難道是瞎子,看不見嗎?”
公孫碩的聲音在寒風中微微發顫,既包含著對疫病的恐懼,又有著對現狀的無奈與憤怒。
在這走投無路的絕境中,公孫碩絞儘腦汁,思來想去,覺得唯一的生機,就是向柳林求援。
他在殘樓上不停地踱步,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表姐公孫婀娜嫁給他,他應該會念及一些親戚情麵,派兵來援助我……”
公孫碩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眼神裡卻透露出一絲希冀。
然而,身旁的隨從們聽後,卻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一位年長的隨從皺著眉頭,走上前,拱手說道:
“大人,柳林可是帝國北境之梟雄,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咱們如今這窘迫模樣,手中這點物資,連一般豪強都瞧不上,更何況是他這樣的人物。他豈會因為一個女人,就改變自己的主意?”
隨從的語氣誠懇,臉上滿是憂慮。
公孫碩何嘗不知道隨從所言句句在理,可眼下他已山窮水儘,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內心在理智與希望之間激烈交鋒。最終,求生的**和對柳林那一絲僥幸的期待,占據了上風。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公孫碩決定安排一個仆從易容成自己的模樣,留在刺史府穩住百姓,同時組織人手修建防禦工事,應對可能爆發的疫病危機。
月黑風高,正是行動的好時機。公孫碩趁著夜色,帶著幾名親信,悄悄從刺史府後門溜了出去。
寒風如刀,割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卻無法冷卻他心中的恐懼與絕望。他回望了一眼燈火稀疏的刺史府,心中五味雜陳,既擔心留下的百姓和仆從,又對此次幽州之行充滿了不安。
“柳林,看在表姐的份上,這次一定要幫幫我……”
公孫碩在心中默默祈禱,隨後咬了咬牙,毅然踏上了前往幽州的道路,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刺史府內,“公孫碩”強裝鎮定,指揮著同行的人修建防禦工事。
而城外,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這裡,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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