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詩曰“
此身薄命錯姻緣,恨晚相逢欲彆間。
動地悲風憐泣淚,來生早送遇君前。”
“葉大哥!”
銜蝶淚流滿麵,看著葉淩臉上的微笑,心如刀絞。
葉淩顧不得背上傷痛,低頭看著銜蝶懷中的嬰孩。此時他已經停止啼哭,也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葉淩。
“還……沒來得及向你道喜,隻是……被他看到叔叔……這麼狼狽的一幕……”
“葉大哥……”
葉淩放開銜蝶,緩緩站起身,轉頭看向愣在原地的許陽,眼神中並無憤恨,而滿是失落。
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為何會做到如此地步,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陽看著葉淩與地上癱坐的銜蝶,神色由驚恐變的平靜,轉而成為暴躁“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不死!”
話音剛落,葉淩背後孟沛然突然閃身而來,掌心道韻流轉,水聲滔天“到此為止吧!”
一掌打落,正中在葉淩後腰,丹田背側。
葉淩狂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好遠,撞在一堆碎石之上,幾乎喪命。
孟沛然淡淡瞥了地上的銜蝶,便看向葉淩道“若非你有此婦人之仁,貧道還真不知該如何對付你。”
葉淩反手拄著木劍,半跪在地,隻感覺丹田處痛楚非常,令他很難運轉周身道力。
當初他練功時,每當運轉道力,便發現自己的丹田處隱隱作痛。葉淩本不當回事,隻想尋個機會請教師父。
誰想一來二去,諸事繁多,耽擱了下來。直到今日,那處隱疾突然發作,令葉淩眉頭緊鎖,痛地虛汗直冒。
“葉子!”
徐弘急忙閃身來在葉淩身前,冷視孟沛然“無恥賊盜,趁人之危,有我在你休想傷害葉子!”
孟沛然聞言一笑,對許陽道“如今葉淩重傷難愈,再無還手之力,我拖住這位儒家弟子,你去取了他的性命!”
話音剛落,孟沛然拂塵一甩,一股連綿大浪衝霄而起,朝徐弘急掠過去。
徐弘手持玉筆,在虛空之中筆走龍蛇,漫天金文幾息驟現,隨後衍化出山脈虛影,將大浪擋住,不得向前。
趁此機會,孟沛然幾步踏出,周身道力如觸手般射向徐弘,輕鬆便將他禁錮,拉往一邊。
徐弘畢竟隻是青幽境修為,實在難以抵擋孟沛然。孟沛然也不願過多接仇,並不想傷害徐弘,隻令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葉淩身死!
“葉子!”
徐弘淚目閃爍,卻無能為力。
許陽陰沉著臉,手中神刀刀鋒森寒邁步靠近葉淩。
葉淩強支著身體坐下,出言道“我隻想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為什麼?”許陽抬起頭,淚水流淌,卻猙獰大笑“我選了一條不歸路,我不能回頭,隻有一直往前走下去,而你,就是這條路上的阻礙,除了你,我才有路可走!”
“就因為我撞破了你的奸情?”葉淩低著眉“可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從未想過要害我?”許陽放聲大笑“你今日不想,還有明日。明日不想,還有來年。你一日不死,我便要日日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說著話,許陽提刀指在葉淩麵前“殺了你,殺了所有讓我提心吊膽的人,我才會安全!”
“你怕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葉淩閉著眼“你所害怕的,是現在這個連你自己都接受不了的許陽!”
許陽聞言一愣,可旋即又是一副狠態“你無需拖延時間,今時今地,便是你命喪之時!”
話音剛落,神刀還未出手,背後一掌突如其來,打的許陽五臟俱損,幾乎喪命。
許陽微微轉過頭,隻見銜蝶大哭不止,跪倒在地上,嘶聲高喊“夫君,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會怪你,我求求你,不要再做壞事了!”
許陽聞言一笑,看向地上的繈褓“隻可惜,我不會原諒自己了!”
反手神刀一甩,朝著葉淩斬落。
“不要!”
“銜蝶!”
葉淩瞠目大喝,眼見著銜蝶擋在自己麵前,刀刃刺穿銜蝶身軀,隻差半寸便觸到他的鼻尖。
“啊――”
葉淩嘶聲咆哮,木劍劍芒如虹,朝著許陽劈出一道劍氣。劍氣摧枯拉朽,鋒芒畢露,將許陽絞殺其中,化作塵埃碎片,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銜蝶!”
銜蝶在葉淩的喊聲中倒在他懷裡,嘴角鮮血流淌,眼神迷離“葉……大哥……若你能活著……離開……請幫我照看……孩子……好嗎?”
葉淩聞此言,強忍著傷勢,一股無形道力將小嬰孩攝拿過來,抱於銜蝶麵前。
不知是太過勞累還是其它原因,小嬰孩此刻已然睡去,臉上滿是安穩。
銜蝶看著自己的孩子“隻可惜……我這個……母親……沒有讓他吃上……一口奶……”
“葉……大哥……請你……幫我照顧……他……他的名字……就叫做……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