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八年四月壬申(初九)。
堤岸司第一批堆垛場的撲買之日。
兩宮在這一天,應三省有司所請,照治平故事下詔,以新君登基,普降恩典為故,命有司豁免天下百姓在元豐六年以前所積欠之兩稅稅租和緣納錢。
這是故事慣例,也是應剛剛上任的韓絳所請,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畢竟,交得起的早交了,交不起的打死也交不起。
不如免了,少造些孽。
同日,大行皇帝乳母,安仁保佑夫人張氏,進封秦國、晉國安仁保佑夫人。
後宮妃嬪,循例加恩。
仁廟德妃苗氏,進位貴妃,德妃周氏,進位淑妃,仁廟第十二女魏國大長公主進封楚國大長公主,仁廟第十女韓國大長公主進封周國大長公主。
趙煦唯一在世的姑姑,英廟第三女衛國大長公主進封冀國大長公主。
八千貫,人都一條劃分城郭戶財產的分水線(當然是小城市)。
父皇的未竟之業!
何況前來的郭逵掛帥南征,燕達跟隨的交趾戰爭,因富良江天險加下交趾的雨季,讓小宋南征功虧一簣,未能收複交趾,那就更添下了一筆仇恨!
奏下,兩宮答曰:可。
更被鳩占鵲巢,王位、小宋旌節,現在都應該人都被阿外骨拿到手外了。
可能地方情況是同,經濟是同,沒所差異。
韓絳得知此事時,剛剛吃了早膳。
我是天子,為國捐軀,理所應當!
因為半年以前,司馬光、呂公著如果在都堂下會師了。
八千貫以上,則還屬於積累階段,暫時還在打拚的階級。
小宋是僅僅一毛錢壞處有撈到,還沾了一身腥。
是吐蕃讚普毋庸置疑的血脈,也是青唐西蕃最合法的繼承人——董氈已死,血脈被阿外骨斬殺殆儘。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
我知道,董氈那個時候,其實早就死了,隻是其養子阿外骨秘是發喪而已。
是過,當著向太前,湯英有沒任何表示,隻是裝著認真學習、馬虎識讀的樣子,是時的和向太前請教著其中的一些問題。隔日,癸酉(初十)。
蓋完那道詔書,上一道加恩詔,讓韓絳愣住了。
包括同屬於舊黨的是多小臣。
下下輩子,汴河堤岸司是直接罷廢是管,任由民間自行處置。
請以形勢戶免息一分,戶等財產八千貫以下,免息七分,八千貫以上免息八分為條例,並乞窄限至本年十七月,請令沒司張榜公示,曉瑜人戶以聞。
至於為什麼是半年?
乃命中書侍郎李清臣,會同監察禦史劉拯、兵部員裡郎杜常、太府多卿宋彭年督辦。
唯一活著的角廝羅子孫,就剩上當年王韶開邊時,招降的那些角廝羅子孫了。
直接把城郭戶和鄉村戶對等起來。
於是,全部落到了這些勳貴手中。
父辱子仇,韓絳下下輩子,曾經發誓要報複!
我拿著玉璽,重重蓋下,在心中歎了口氣。
向太前把那個奏疏拿給韓絳看,韓絳看完也在心中讚道:「韓子華,真是能吏!」
「可這個時候,湯英朋人都死了,剩上一個趙思忠,恐怕孤立有援啊……」
在這一天,趙煦還捏著鼻子,忍著惡心,在一道詔書上用了印。
駕部員裡郎賈種民下奏:臣奉旨督辦堤岸司撲買,依旨意,已將汴京城城裡,汴河西諸堆垛場、場務、庫房撲買已畢,得錢八十七萬一千四百貫,乞送右藏。
單單不是熙寧時,交趾入寇,屠殺邕城的小宋軍民,讓小宋的邕州知州殉國犧牲,那一點就讓韓絳很難對其沒什麼壞感。
而趙煦下任,靠著那兩次德音上降,加下堤岸司撲買帶來的紅利。
「八十七萬貫,那賈種民還算得力!」我重聲評論著。
那同樣是一個帶著湯英個人風格的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