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你說的這個魏星舒,的確沒有出來。”
趙讓鬆了口氣,回答道
“嗯,我知道!”
看來青衫客中做下慘案的人,已經確定是魏星舒無疑了。趙讓準備用懷裡的銀錠,將這些泥人都買回去。打聽歸打聽,總不能讓人家白捏不是?
誰料趙讓還沒抬手深入懷中掏銀錠,老先生再度從分好的泥塊中拿來兩塊。
“還有人?”
老先生頭也不抬的說道
“當然了,那地方每天晚上都很熱鬨。”
趙讓追問道
“我知道外麵長街上人來人往的,我是問這兩個人是不是從青衫客裡出來的。”
老先生沒有回答,一手一塊泥團,飛速捏了起來。很快趙讓就發現他左右手捏的不是一個人,甚至連性彆都不同。
左邊的人身穿長裙,頭發編著精致的辮子,頭飾上鑲嵌著名貴的寶石。另一個,則是位俊俏的男子,高鼻梁,深眼眶,典型的西域人特征。
不同的是,趙讓覺得左邊這個女人有些熟悉的感覺。但老先生還沒有完成,五官上仍舊模糊,趙讓也不敢確定。
可老先生似是有意為之,剩下個尾巴,卻停下不捏了,將女人杵在桌案上,轉而完成了右手中的男子。
“這個人你認識嗎?”
“還是說你隻認識女人?”
後一句話老先生是笑著問道。
同為男人,誰沒有年輕過?彆看他現在迥然一人,但一個自己能把日子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人,二十年前一定是倜儻風流。
“哈哈,老先生說笑了。但這個男子我真的不認識。”
趙讓仔細回想了一下海迪耶和阿奇滋的長相,和這個人都對應不上。最明顯的就是那兩人全是直發,而泥人卻是一頭卷發。
“那你說說這個女人是誰?”
老先生並未告訴趙讓那個男人的姓名,轉而問起女的來。
模糊的五官,趙讓隻是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左看右看也不敢確定。
沉默了很久,老先生悠然的將身子向後靠去,開始啪嗒啪嗒的抽煙。
見趙讓冥思苦想,搜腸刮肚的模樣,他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問道
“你一個大威人為什麼對青衫客的事情這麼上心?我聽李總管說,你也是才到的單夜國。以前和海迪耶沒有交情吧?”
趙讓舒展開眉頭,頓了頓,對老先生解釋道
“就像李總管說的,咱都是那邊的人。”
老先生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用煙杆把桌案上半乾的泥人往趙讓麵前推了推,意思是自己的活兒已經乾完了,趙讓可以那東西走人了。
“這個女的不是還沒做好?”
老先生已經起身開始收拾自己代寫書信的攤子,今天比他以往出攤的時間,已經晚了半個多時辰了。
對趙讓的話,老先生隻淡淡地說了句
“當時天太黑了,我沒有看清她的臉。”
趙讓知道老先生一定在說謊。
以他的眼力和手藝,怎麼會看不清?何況青衫客門口向來都是燈火通明的,一直到天光大亮。他既然都看清了這女子的穿著打扮,就一定也看清了她的臉。
至於老先生為什麼不把這個泥人完成,想必也是因為這張臉。
一時間,趙讓對這張臉的興趣已經超過了魏星舒。
他拿著這個五官模糊的泥人,把自己認識的女人,幾乎都代入了一遍,還是沒有尋到一個合適的。
“我要出門了!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關死就好。”
老先生都這麼說了,趙讓哪裡好意思繼續待著?趕緊從口袋裡拿出兩塊銀錠遞過去,卻被老先生用煙杆擋住
“願賭服輸,這是我輸給你的。”
再推來推去就不好看了,趙讓把罩衣兩頭係起來,做成一個兜子,然後把桌案上做好的泥人全都裝進兜子裡。
隻是這麼一來,他的烏鋼刀可就失去了遮掩,明晃晃地暴露在外。
這樣的好處就是,所有人見到他都躲的遠遠地,畢竟西北市集裡都是些小商販,做點小生意。大掌櫃都知道和氣生財道理,一個人大白天提著一把黑刀在市集上轉悠,這些小商販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
路過巷子口那家攤餅子、賣煎蛋的鋪子時,那店主對著趙讓喊了一句西域話。
“他在說什麼?”
張三翻譯道
“他說謝謝。”
趙讓疑惑地問道
“可他說了不止兩個字啊?”
張三有些窘迫的解釋道
“他的意思是特彆特彆的感謝,並且還用了敬語,所以聽起來就長了。但意思歸根結底就是謝謝!”
“哦……”
趙讓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