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唯一的希望也隻有這個木門了。
陳文止在被關住的這段時間裡,無數對木門次拍、扒、拽、晃,了好久。
可木門還是完好無損。
這麼久了,外麵都沒有任何一人經過,連求救都不得。
話說回來,若是有人經過……
那麼他和李鳶,是不是徹底說不清了。
——
暮色已經模糊,堆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沒了色彩。
伴隨著蟋蟀和水田中青蛙的叫聲,蘇木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今天還和昨日一樣抄近路,走的是大家都不愛走的地方。
其實這裡也沒什麼,就是墳多而已。
白天還好,這還能零星有幾個人路過,但晚上就不同了,大家都刻意避開走這裡。
蘇木膽子大,也百無禁忌,經常黑夜從這走,對他來說,少走一步的都是好路。
“咚咚……”
蘇木咽了口口水。
以前耳力好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可不興啊!
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在這兒聽到奇怪聲音還有好?
“咚咚……”
好嘛,走這裡這麼久了,今天算碰上真鬼了!
走跑開和換條路之間,蘇木選擇湊近了幾步。
要不咋說孩子強呢。
“咚咚……”
這下她聽清了,是前麵土屋發出的聲音。
哦……
蘇木在心裡拉了個長音。
不懷好意地笑著,裡麵忙活著的又是哪對野鴛鴦呢?
輕步走至門前,蘇木豎起耳朵,剛要聽牆角。
“救命……”
微弱的聲音讓蘇木先是一愣,繼而眼睛瞪大,裡麵布滿震驚。
是陳文止!
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木掃一眼門上的鎖鏈,心中有了數。
皺起眉頭詢問道“陳文止,你還好嗎?”
蘇木隻記得他那句虛弱到不行的求救。
陳文止是個很要強的人,能讓他這樣,一定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損傷。
“蘇木……”
他聲音還是很小。
甚至比上一句回答還小聲。
裡麵的情況一定十分緊急。
她得快點打開門!
蘇木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雙手試圖拿起鎖鏈,因著內心焦急,她幾次都沒有抓準,導致她手都急得顫抖起來。
終於抓住鐵鏈,卻也絕了她用暴力砸開的想法。
不行!
這鎖鏈很粗,不用撬棍的話很難。
工具的話,隻能去村民家借。
可現在距離有人家的地方,至少四五裡地。
一來一回的,太耽誤時間,她得想彆的辦法。
夜色徹底黑下來,月亮也被厚厚的雲層遮住,能見度很低。
蘇木根本看不清木門的構造,隻能用手去探,過程中幾次被豎起的木刺紮到,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期間還一直柔聲安慰著門裡的人。
“陳文止,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救你出來!”
“好……”
“陳文止,你吃晚飯了嗎?”
“沒……”雖然問題很離譜,但這很符合蘇木,陳文止認真回答著,隻是聲音越來越小。
“陳文止,我這次插秧能早早完成,我們去摘杏。”
“……”這次陳文止沙啞的回答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陳文止,你…你聽話,可千萬彆睡……”因為一睡,就醒不來了。
“……”傻子,他隻是嗓子疼得說不出話,又不是要死了,真是傻子……
門裡門外的兩人,都在瞬間紅了眼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直到蘇木低吼一句,“躲遠一些!”
“砰!”
木門的折頁有些老化,蘇木用儘全身的力氣,重重踹了一腳,木門隨之傾倒。
門框的陳年土塊也跟著掉下來,一時間塵土繚繞。
蘇木剛踏進一步,還沒看清裡麵的時候。
熟悉的人撲到她懷中。
陳文止頭搭在她肩膀上,一直提著的心終於回落。
蘇木,你來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