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的是,外麵早已將曲邦彥那方麵有礙的事傳的風風雨雨,誰家的好姑娘願意嫁進來就守活寡?
所以對於曲母的試探,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先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女兒,後是光祿寺卿的妹妹,一聽曲母說起,紛紛避之不及。
曲母還以為自己兒子即便和離過,但憑借著一表人才的長相,和少年將軍的戰績,怎麼都該是個香餑餑,哪曾想會是現在的光景。
一時間慌了神,無奈之下,找到了蹉跎多年,早已過了待嫁之齡的陳家二小姐。
可是據坊間傳言,這位陳家二小姐本就是太挑才一直沒嫁,聽說了曲邦彥那方麵不行的傳言後,更是鬨著要死要活,揚言寧可做了姑子去,也絕不嫁進曲家。
曲母聽了差點氣得下不來床。
這幾日曲家因此鬨了不少笑話。
曲邦彥聽到她如是說,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張口嗬斥
“穆絨!你……”
“叫我做什麼?戳中你的小心思了?要我說,你既這麼愛你那小表妹,不若就扶了她做正頭夫人,也省得再去找彆人,惹人笑話。”
曲邦彥怎麼可能扶正紀靈雨。
他若真這麼做了,前腳他扶正,後腳就要被眾人恥笑了。
堂堂將軍夫人竟然是如此拿不出手之人,他之後要如何在同僚之中立足。
況且曲母也不可能同意。
想到這裡,他又不可避免的懷念起當初剛娶到穆絨時,同僚們投來的豔羨目光。
便忍著怒氣道
“你莫要以為自己有著大筆嫁妝就可以有恃無恐,離了曲府,你連處住的地方都沒有,從前之事你我都有錯,其實細究下來,都是些沒必要的事,我願先低頭,你也不要再這麼鬨下去了。”
他以為自己主動開口,已經是給了她極大的麵子,她應是沒有理由拒絕才是。
卻沒想到她先是一愣,隨即掩麵笑了起來,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穆絨笑夠了,突然就想到原世界中,最後他幡然悔悟,在莊子上對已經患病的原主死纏爛打,也是這麼一副自說自話的樣子。
那種高高在上,仿佛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一樣。
她臉上放肆的笑容漸漸收斂,慢慢勾出一抹冷笑
“你的臉消腫可真快呐?”
曲邦彥莫名覺得臉上一疼,下意識摸了一下上次被她打得青腫的臉頰,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她。
“穆絨,這裡是長公主府,由不得你胡來,上次是我不跟你計較,若你再敢如此,我就……”
“就如何?”
曲邦彥的狠話突然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截住,他皺著眉頭回頭望去,瞬間後背一涼。
“小王爺……”
藺杭麵色微沉的朝兩人走來,在穆絨的身前停下了腳步,正好擋住曲邦彥的視線。
他眸子裡閃過一絲危險,冷颼颼的朝曲邦彥射去,恨不能直刺進他的骨頭縫裡。
睥睨的目光看向他,將剛才的話還給他
“這裡是長公主府,由不得你放肆!”
他的聲音冰涼,讓曲邦彥眼底驚愕不已。
藺杭一點都不像是會管閒事的人。
心底一個猜想讓他驚懼到慢慢瞪大雙眼。
在藺杭迫人的目光下,他再不甘,也隻能低頭賠禮
“卑職並無惡意。”
不待他抬頭,兩人已經相攜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曲邦彥眼底晦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