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公主是與鎮北大將軍一同回京,不知是路上出了什麼變故,我記得此次的使臣是劉大人,可是,他卻早公主幾日回京。”
穆絨又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易陶縣主是和三公主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她穿著淺青色外衫,整個人都透露著書卷氣。
而穆絨也敏銳的發現,她在提到鎮北大將軍時,嬌羞崇拜的神態一閃而過。
她頓時明白,看來這位易陶縣主恐怕是藺杭的風流債,也對於兩人今日來的目的有了大概的了解。
轉瞬間,穆絨就垂眸掩飾的笑了笑。
雖然竭力隱藏,可含羞的幸福感還是十分明顯。
她隱晦的回答道
“確實是出現了一些狀況,我從未坐過船,所以上岸後有些不適,耽擱些時日,正巧將軍也在當地,之後,就順路一起同行了。”
穆絨這話說得巧妙,她一個字也沒有撒謊,就算日後傳到藺杭的耳朵裡她也不怕。
但是配合著她嬌羞的神態和語焉不詳的話語,卻無端讓人想歪。
怎麼她身子不適就要跟大將軍同行?
莫非是大將軍心疼她,才特意攆劉大人先行回京稟告皇帝,自己則陪著美人慢慢養身子?
想到這裡,易陶縣主變了臉色。
穆絨也不管她,隻兀自羞人嬌嫵的攥著手裡的帕子,還時不時的伸手扶一下發髻上的一根玉簪,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三公主和易陶縣主自然都看到了。
這根簪子是穆絨從藺杭那裡費儘心機才討要過來的。
她本是想討一件藺杭的常用之物,一件彆人看到就知道是他的東西。
這樣自己若是遇到什麼事,若拿出來好歹能當個免死金牌用。
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整個岐國誰敢得罪他。
穆絨轉悠了好幾日,最終相中了這枚簪子。
這簪子樣式普通,本來以為他日日佩戴是有什麼特殊淵源,恐怕不好討要,所以穆絨一度放棄。
但偶然之下得知,他一直佩戴的原因竟是懶得換。
而且簪子也沒什麼特彆出處,大抵就是誰進獻來的。
他隨意挑了之後便一直戴著了。
穆絨得知緣由後就開始了以退為進,稱自己從未有過玉簪。
一番追憶過往之後,成功讓藺杭摘下玉簪送與了她。
剛剛出來前,穆絨特意讓彤兒給自己換上這根簪子。
沒想到立刻就派上用場了。
雖然藺杭送簪子時可能隻是存了打發自己快些離開的心思,並未當回事。
可話都是人說的,自己如何暗示,彆人又是怎麼理解,還不都是一句話,一個表情的事。
於是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她笑得更羞澀了。
易陶縣主不能接受,她死死咬著下唇,恨不能將旁邊椅子的扶手都摳破。
她私下對大將軍早已了解的十分透徹,自然認出了那是大將軍一直戴著的玉簪。
可是,現在它出現在穆絨的頭發上。
他竟然送給了這個番邦女子。
憑什麼!
易陶縣主不甘心,她默默攥緊拳頭。
不僅是她,連旁邊的三公主都被唬住,以為這真的是大將軍送給她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