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在穆值麵前,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小說し他身體的健碩,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而他憨厚的樣子,一看也是很老實的。隻是他身上渾然天成的一種貴氣,也是不容忽視的。
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眸,微微地泛著寶藍色的光芒,一看就是異國的孩子。
而其實能夠引起他注意的,倒並不是這雙眼睛,易水寒的氣質還有他的著裝,而是他的臉。
那張稚嫩的臉,仿若有著故友的熟悉。
穆值看向慈寧師太“這……”
慈寧師太忙將易水寒往後一拉,以防易水寒看見她的表情。慈寧師太看向穆值“這是北疆世子,易水寒。”
穆值依然處在愣神的情況下,但是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片刻之後,穆值點點頭,捋著胡須道“小夥子,這陣子的傷痛和毒,可把你折磨慘了吧?”
易水寒聽到慈寧師太說穆值的喜好,然後這位先生便說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他的習慣,難道……
“您是……”
易水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似乎猜到了麵前人的身份,可是穆老神醫的這個“老”字,讓他以為這個穆老神醫究竟有多好。可是現在一看,這個所謂的穆“老”神醫,其實同他的父王差不多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四十而已。
而且他身上的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卻又看起來比三十多歲的男人還要深沉。仿若經曆了很多之後,在他身上沉澱出一種彆人沒有的氣質。
“老夫便是穆值。”穆值笑得一臉慈祥。可是如果白璃此刻看見的話,一定會說這老頭子又在裝蒜了。其實這老頭子挺不正經的。隻是人前,還是得端著樣子不是?否則露餡了,可彆砸了他這“神醫”的招牌。
易水寒一聽是穆值,眼睛都亮了“您就是穆老神醫?”也許是易水寒生性耿直,雖然他意識到了這個穆老神醫其實並不“老”,可是下口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喊了。
所以當他喊出口的時候,穆值便道“老神醫?你看我老嗎?”
“不不不……”易水寒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憨憨的臉上頗有些惶恐。畢竟這個人是可能救自己父王的最佳人選,如果現在就得罪了,那可不得了。
而且,還有一層,這個人可是白璃姑娘的師父。他喜歡人家姑娘,可不能把人家姑娘的師父給得罪了吧?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易水寒趕緊賠禮“穆神醫,小生不是這個意思。小生隻是叫慣了而已,大家都這麼叫,隻是對您的尊稱,不是故意要說您老,小生……”
可是易水寒真的沒有嘴皮子功夫,完了還又提到“老”字,這手也覺得自己有些笨,就開始有些急得冒汗了。
“行了,老夫同你開玩笑呐,年輕人彆那麼緊張,我看著有那麼可怕嗎?”穆值倒沒有真的要追究的意思,他伸手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你體內餘毒未清,近日少吃些海鮮等物。而且你身上還有劍傷未愈,近日就少練劍,休整一段時間,否則你這才年紀輕輕的,往後可落下病根了。”
由於知道易水寒身上有傷,其實穆值拍易水寒的動作很輕。可饒是如此,易水寒好看的臥蠶眉還是一皺。
然聽到穆值這麼說話,就知道這位神醫當之無愧——都沒把脈,就這麼一看,就知道他身體內餘毒未清,還知道他這身上還有傷未愈,可不是神醫嗎?
“小生記得了。”易水寒點點頭,心裡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穆值這才看向慈寧師太“方才你所要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慈寧忙道“是易公子。他的父王得了重病,想請你去看看。”
“北疆王?”穆值看向慈寧師太,神情微微一凝。
慈寧師太似乎有些心虛,躲開了穆值的眼神,隻默默地點了點頭。
易水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對著穆值道“不錯,穆老……穆神醫,父王的病,天下神醫都請遍了,可是誰都看不出來父王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小生此番前來南軒,一是為拜賀南軒女王繼位,二便是想來碰碰運氣,到藥王穀去找神醫。聽說神醫從來都不輕易出穀,想不到小生此番三生有幸,能在這兒碰見您。您的醫術,小生已經見識過了,肯定能治愈父王的。”
易水寒倒是娓娓道來,將自己的來意清楚明白地說了。可是穆值卻有了些疑問“老夫的醫術,你何曾就見識過?”
“哦,是這樣,”易水寒忙朝穆值又躬了躬身,“小生雖然未曾有幸觀摩神醫為人瞧病,可是卻有幸被您的關門弟子白璃姑娘救過。您看出來小生身上餘毒未清,此毒,就是白璃姑娘給解的。”
穆值點點頭“哦,是這樣。”可是轉念一想,回頭四顧了一下“慈寧,說到那丫頭,平時隻要老夫一出現,她一定是第一個奔出來的,此番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出來見老夫?”
白璃在屋子裡都聽半天了,終於聽到這些人談到她,忙抓住機會狠狠地拍著門板“師父——師父——璃兒不是不想出來好好地迎接您,這是沒法兒啊。師父,您快救我出去啊!”
穆值聽這聲音,愣了一下“璃兒這是在哪兒呢?”
慈寧麵色一黯,指了指鏡水師太的房間。
穆值一看,頓時也樂了“璃兒,你怎麼又惹鏡水師太生氣了?”
“師父,璃兒冤枉——”白璃扯著嗓子,現在慈寧師太是救不了她了,現在師父來了,師父是鏡水師太的師兄,她好歹給點麵子吧?
而且,這麼多年沒見了,鏡水師太總得看在師父的份兒上放她出去,總不能連見麵都不給她和師父吧?
可是,白璃顯然低估了鏡水師太的狠心。鏡水師太在庵堂裡,其實早就聽見了這些人的對話,可是她依然靜靜地敲著木魚,仿若很專心禮佛的樣子。
於是一眾人來到庵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鏡水師太靜靜地跪坐在蒲團之上,手中的木魚敲得十分有規律。
可是她顫動的睫羽,卻出賣了她心裡略略的不安。
“師妹,師兄來了,你怎麼也不出來招呼一下?”穆值看著鏡水師太麵前的觀音像——這鏡水庵,到底理的是哪家的佛,哪家的道?
也許,隻有鏡水師太自己心裡清楚了。
這個小小的鏡水庵,除了她,慈寧師太,和白璃,就連個灑掃的小童都沒有。平時也沒有人過來上香,就好像是個與世隔絕的小庵堂,隻是個外表看起來不像家的家罷了。
這種地方,被人不會懷疑什麼,也不會多看什麼。
加上那些能夠極能夠掩過眾人耳目的偽裝,總是最好的隱居。
一隱就是十幾年。
可是總有一天要被人發現的。
“施主可是走錯地方了?此地是尼姑庵,外男禁入,還請莫要沾染了佛門清淨。”鏡水師太的語氣沒有對著白璃時候的冷,也沒有方才對著慈寧師太時候的氣,更沒有對著易水寒時候的那種諷刺,隻有一種淡然的,幾乎快要聽不出情緒的冷漠。
“師妹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似乎有些不夠情理。”穆值仿若未曾聽到鏡水師太話裡趕人的意思,而是繼續站在她身後,道。
“情是何物?理又是何物?施主若是執意留在此處,請自便。”鏡水師太已然拒絕再同他說話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