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福寧的手在小木桌上一點點的。
福寧“你要是不怕死,就不會教唆小侄子偷錢,更不會大搖大擺的親自銷贓。”
“容玉曉金蟬脫殼下毒,你明知道我會找來不鹹山,卻絲毫不逃引我上門。”
“不想活了會這麼做嗎?”
杜雪兒眼底的沉靜隨著她不緊不慢的講述漸漸崩塌,牙關越發咬緊,人有些顫抖。
福寧掃了她的手一眼,拳頭攥得太緊骨節都發白了。
苑福寧“你想活下去,所以才一步步的引著我把你帶到山上。”
“你知道那毒需要靈芝做藥引,采靈芝繞不過杜子山,他又隻聽你的話。”
“你想讓我求著你,所以你故意帶侄子在梅家附近晃悠,又被衙役抓住,因為你算準了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對不對?”
容毓心裡暗暗讚歎,福寧的腦瓜子不愧是能考上舉人的。
麵上一動不動。
杜雪兒的臉煞白,幾乎和窗外的雪花同色,半晌過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福寧擺擺手,“四爺,勞你把她丟下去吧。”
杜雪兒突然苦笑一聲,吧嗒滾了兩滴淚,她卻笑著。
“你說的不錯。”
福寧攔住了容毓。
容毓愣了半瞬,她的手掌搭他身上了。
就連昨天她暈的站不住腳,都沒有扶他一個指頭。
這會兒卻結結實實的搭著他左胳膊,溫熱的掌心下,是她親手縫的那道傷。
他慢慢的,眼眸一彎。
杜雪兒的淚流了兩滴就被她狠狠的擦掉了。
“杜家五兩銀子就要把我賣了,五兩這麼多年,我隻值五兩嗎?”
福寧蹙眉,“他們要逼你嫁人?”
“是。”
杜雪兒往後一靠。
頗有幾分看破塵世的無所謂,“他們要把我賣給一個放羊的鰥夫,六十多歲,兒子比我還大。”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但我沒時間等了。”
“梅家老太太我不知道她會死,要是知道我不會讓侄子那麼乾的。”
福寧攥著拳。
她在用從小學的仁義禮智信來克製自己,不要給她一耳光。
容毓突然說“你的不幸不是你禍害彆人的借口。”
“杜家對不起你,你可以報複,可以反抗,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梅府無關,我要是梅鬆,一刀砍了你都是輕的。”
他目光深沉如墨,審視的杜雪兒心口生疼。
“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裡,這一趟事情辦好可以還你自由身,辦不好,你們姐弟二人就永遠不要出去了。”
容毓的聲音嚴格來說是有些低沉的,低沉再加嚴肅,就很有壓迫感。
哪怕他年齡甚小。
杜雪兒知道他在暗示什麼,留在山裡,就是把命也留下的意思。
她衡量了半晌,最終點了頭。
“姑娘想問什麼,問吧。”
福寧收回了搭在容毓身上的手,深呼吸。
後者有些失落,她沒看見。
福寧“毒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