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蒙雅看著容毓,他還在夾蔥燒飛龍,蒙雅等不及,一盤子都端到他麵前了。
蒙雅繼續說,
“其實知府大人很同意,他也說俞先生滿腹經綸,過世了可惜,該大辦一場,轟轟烈烈的,請諸位官員都去見禮。”
“我想那就點上九十九盞長明燈隨行,一則告慰他在天之靈,二則也能為扶州學子祈祈福,挺好的是不是?”
容毓嘴裡嚼著肉,太鹹,齁了。
他擦了擦嘴,不動聲色的吐了出去。
容毓“大人才是禮房的經承,怎麼還反過來問我?”
蒙雅一拍大腿,“要是點燈,五百兩就不夠了,隻怕要上這個數。”
他放下酒杯,煞有介事的伸出拳頭。
容毓“一千兩?”
蒙雅點點頭。
和容毓碰了個杯,一飲而儘。
容毓夾菜的手停了停,琢磨了半天抬頭看他。
“既然有長明燈,那巡遊就要走遠一點,車隊能不能從府衙出發,繞楊槐花一圈再進二角梅巷,最後從東門出去?”
蒙雅犯了難。
“這畢竟是死人的事,不好往二角梅去吧,衝撞了誰家的少爺小姐,怎麼交代啊。”
容毓抿了半口湯,山蘑吊的飛龍,還是鹹。
不好吃。
蒙雅“孝先你說呢?”
容毓歎了一口氣,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
“我是有幾個鋪子,但現在市場不好,都強撐著呢,請你吃飯的錢還是腰包裡緊下來的。”
“這一千兩啊,難呦。”
蒙雅哪能同意啊,他叔叔就指望靠這一場禮拉攏書生呢。
他搓了搓手,“孝先老弟,不是我不答應你。”
“二角梅裡住著的都是誰,你心裡比我清楚,不可能從那走的,我烏紗帽還想要呢。”
容毓噗嗤一笑,一飲而儘
“你可是知府的親侄子,誰的烏紗帽也沒有你的穩當啊。”
左右仆役又倒了一次酒。
蒙雅仰頭喝了,“不怕老弟你笑話。”
“楊舒的狗眼睛亮著呢,上頭打架我們遭殃,這個不滿意那個不高興,知道的說我是個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伺候主子呢。”
容毓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繼續往下引。
“蒙大人是知府,怎麼還有人敢不服?”
蒙雅搖頭,“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楊舒在同知那個位置上二十幾年,土皇帝一樣,是輕易能動的了的?”
“你看他的人都在什麼位置,吏房、戶房、工房,都是最肥差的地方。”
“尤其那個趙衡,他老子、他哥、他都是楊舒扶起來的,楊舒沒孩子,認他當了個乾兒子,給他狂的呦。”
蒙雅狠狠啐了一聲。
“我們呢,禮房、兵房,都是最吃力不討好的。”
他一拍腦袋,“還有個刑房的白明珠,軸得跟木頭一樣,哪邊都不沾。”
一連幾杯酒下毒,蒙雅擺擺手,
“這次俞長君的祭祀禮啊,楊派是不同意的,我叔叔他頂著多大的壓力才給批下來的。”
容毓又給兩人的酒杯滿上。
“蒙知府、蒙大人一心為民著想,實在是扶州的幸事。”
他端起酒杯,“謝意都在酒裡。”
蒙雅擺擺手。
“我算什麼。”
“是你。”
他拍拍桌子,壓低聲音,“明年戶房能不能完成京城給的指標,說句不好聽的還要看你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