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苑福寧抬頭看容毓“你姑姑活著的時候,身上有傷嗎?”
容毓犯了難。
他蹙著眉頭回想,“她的傷大多是自殘,在容家的時候沒人敢動她,楊家更不會有人動她。”
苑福寧“她陪同楊舒進京述職,我記得這個消息是從容家傳出來的,容家是怎麼知道的?”
容毓“楊府來人緊急通知的,夫人要給她打點行李都被拒絕了,說是走得急,沒法帶那麼多物件兒。”
苑福寧習慣性盤著扳指。
容玉曉前一天去苑家下毒,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反應,甚至還做了喬裝打扮。
後一天楊舒起早進京,她隨即消失。
現在又突然出現
是背後有人操縱,還是她偷偷掙脫了看管呢。
她抬頭“驗屍官什麼時候到?”
白明珠“彆人我不放心,叫人喊我爹去了,估計得一會兒。”
他拽著苑福寧的袖子,半蹲著看瘋女的指甲縫,全是汙垢,不像是個高門貴女該有的手。
福寧給他遞了一隻小鑷子,他緩緩擴大指甲,從裡麵夾出來一個米粒大小的臟物。
白明珠衝著燈火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
容毓“鬆樹皮。”
兩人轉頭看他。
容毓卻隻朝福寧解釋,“不鹹山上長了不少鬆樹,還記得嗎,那年我餓極了,爬樹上找吃的。”
又抓起女子的另一隻手,手指甲扭轉朝向他們。
“這隻手裡也有零星的樹皮。”
他指了指她小臂上的累累傷痕。
“這些有一部分是生前她發病自己抓的,還有一些細小的,是鬆樹枝劃出來的。”
他放下女子的手腕,“關她的地方應該有個碩大的空曠的院子,有一株鬆樹長在院牆邊,而她是攀著鬆樹翻牆出來的。”
苑福寧眉頭一挑,厲害啊。
白明珠朝外招手,“來人。”
苑福寧“彆用衙役。”
“趙家不會讓我們查清楚的,尋常衙役不可信,叫親信來。”
白明珠點頭“木意。”
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子從門縫裡鑽進來。
白明珠把腰牌遞給他,“找個親信把扶州地圖調來,再叫幾個人去四處打聽打聽,以府衙為圓心一裡以內,找院牆附近長鬆樹的二進院子,查清楚背後的人是誰。”
木意應了。
苑福寧“還有一個人,可以佐證她是容玉曉。”
容毓立馬接話“杜雪兒。”
白明珠並不知道他們所說之人是誰,左右看看也沒人給他解釋。
“杜雪兒是誰?”
苑福寧“她的貼身婢女。”
話音才落,驗屍房的門吱悠開了,他嗷一嗓子跳到苑福寧背後,顫顫巍巍露出雙眼睛。
門口的是背著仵作用具的白君正,後麵跟著趙衡身邊的書吏。
白明珠咳嗽一聲,覺得有點尷尬。
他拍了拍苑福寧的肩膀,“落了好大灰。”
容毓冷眼看著他,慫貨。
趙衡身邊的書吏猛地推開白君正,人站在門口半步沒往裡邁。
還是容毓眼疾手快,扶住了白老。
捂著鼻子,“白大人好敬業,不知道哪兒來的瘋女也值得你這樣大動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