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簷:“可你們還調查了我。”
容毓搖頭:“大人慎言啊,容家酒樓頗多,聽些坊間傳言很正常,怎麼敢說是調查呢。”
魏成簷:“那你剛才說的都是傳言嘍?”
容毓頗有深意的看著他,許久才朗聲大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人常年在酒肆茶坊裡待著,沒規矩慣了,還望巡撫大人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
他話說的漂亮,但寸步不讓。
魏成簷竟有了幾分興趣,“五年前,你也是用這副巧嘴討得當時巡撫鄭淩吾的歡心吧。”
容毓微微頷首,“鄭巡撫於小民,有再造之恩。”
魏成簷轉眼看了看苑福寧,又看了看容毓。
他道,“苑晗在九泉之下,也算是能合目了。”
容毓笑道:“當然,苑昶將軍英勇無比,苑姑娘聰明伶俐,
就連大人您都是治民有方的父母官,他當然安心。”
他往福寧的身後靠了靠,將歸去的路給魏成簷讓出來。
聲音微微下壓,麵色有了幾分認真。
“世間之事,都在和陰陽兩合。”
“大人千裡迢迢到扶州,必定缺幾個趁手的人。”
魏成簷:“你要什麼?”
容毓言語頗有深意:“入府衙,可不等於有權。”
他把話送到這了,苑福寧就直接點了出來,“我要品階。”
她墨似的眼睛看著魏成簷,“並且,我要入刑房。”
魏成簷拿著小鍬的手,慢慢摩挲著鍬把,話語裡施了壓力,“那就隻能讓白明珠回家了。”
苑福寧微微一笑,“你不會的。”
“白明珠聽話又能乾,魏大人怎麼會舍得如此趁手的兵器呢。”
眼前這兩個年輕人。
打個巴掌再給個棗子,最後還要拿住話柄,拋出利益關係,可比苑晗聰明多了。
魏成簷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沒再說什麼。
等他走後,容毓深深出了一口氣,他剛才心裡直抖。
福寧的手突然探在他的額間,冰涼的指尖點著他的眉心。
遠處的天,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苑福寧:“你傻了,應該讓我來威脅的。”
容毓搖搖頭,“不分你我。”
他的眼底就像有無儘的桃花潭水,直把苑福寧往下吸,她輕輕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苑福寧:“多謝你。”
她聲音很輕。
沒等容毓回話,苑福寧就回身接上了梅玥,擺祭品,放火
盆,再將紙錢什麼的依次排開,挨個墳頭的燒紙。
今天是個大晴天。
火苗燒起來的時候,就連風絲都沒有了。
梅玥慢慢從火盆前站起身,留福寧和敏學在墳前,繼續燒著。
她站在容毓身邊,麵色有些凝重。
容毓:“苑夫人要說什麼?”
梅玥:“福寧曾經和我說過,我的婆母不是婆母。”
“我從前不理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另外一個人呢,現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並沒有側目,盯著那一大一小燒紙的背影。
“從前的季少爺也好,現在的你也罷,我們家不在乎身世地位,隻要能對福寧好。”
容毓看著苑福寧,她跪在火盆前,那麼小的一個身影,那麼小的肩膀。
他十分肯定,“我要和她相守。”
“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我有行動。”
梅玥:“她這幾年過的苦,我一直想幫她找個法子,聽說寺廟開年的頭香祈福最好,可搶不到。”
容毓:“交給我。”
頭香,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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