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開店兩三年,一個女子守著一個燒餅鋪,多多少少會受點欺負。
杜示娘很仗義,要是有那不要臉的男人來騷擾,她一通臭罵就把人趕走了。
後來她小侄女家裡出了事故,可餅鋪隻夠一個人求生的,還是杜示娘幫忙收了她。
趙玉兒垂下頭,“季二說的比唱的好聽。”
“他的腿是在一天晚上被人打折的,後來有人問,他就說是杜姐姐和孫掌櫃找人暗害他。”
她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呢?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今兒這青磚,說不準就是他報複的。”
苑福寧手指輕輕點著桌麵。
“這幾天,季二的店鋪有沒有什麼異常?”
趙玉兒冥思苦想。
“現在到底是正月,中午到酒樓吃飯的人沒多少。”
“但是有一天...”
她想了想,“大約是晌午過後的時候,來了幾個男人,大大搖大擺的進了季家酒樓。”
“按理來說這樣的客人應該要呆幾個時辰,喝的酩酊大醉才會走人的,但他們不是,幾乎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看著不像喝醉的樣子。”
苑福寧:“具體是哪一天?”
趙玉兒點著太陽穴,手指還掐算著時間。
“正月初八。”
“那天我剛開門,所以記得清楚。”
她猛的一拍手,“那幾個人還問我呢,杜姐姐怎麼不開門,說是饞她的椒鹽小餅了。”
苑福寧的手指一點,李成山開始奮筆疾書。
若那幾個人就是來挪動青磚的,隻怕
就是借季二的地方害人,可杜示娘夫妻倆還會有什麼仇人呢。
苑福寧:“杜示娘夫妻倆的人緣如何?”
趙玉兒先是猛地搖頭,然後又猶豫了。
“杜姐姐這個人,嘴皮子厲害,說話也不饒人,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就給人家一頓罵...也得罪人呢。”
“但應該不至於害命。”
苑福寧往後靠坐在椅子上。
難不成要往容家那邊尋一尋了?
她還沒說話,趙玉兒又接了話茬,“不過她經常提從前在容家的時候。”
“她說她從前成過親,得了一個兒子,就因為這個,才被夫人調去做四少爺的奶娘,她可懊惱了。”
“原本以為能跟著四少爺吃香的喝辣的,結果四少爺不受寵,連累的她的小兒子也跟著吃不飽,提起這個她就恨呢。”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苑福寧的表情,“會不會是...”
苑福寧:“不會。”
她斬釘截鐵的搖頭。
“容毓不會朝一個奶娘下手。”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記得她。
趙玉兒連忙朝嘴巴打了幾個巴掌,“瞧我這張破嘴。”
照磨房——
苑福寧叫容毓來檢查卷宗,不過是隨便尋了個借口把人打發走,但容毓依舊是真的來了。
三日期限將至,他理出來一些,苑福寧就能輕巧些。
他撩起衣擺,坐在苑福寧往日常坐的位置上,學著她的樣子把兩腿盤起來,然後從身後搬了一摞子卷宗到眼前。
說實話,他真不愛看書。
手邊常看的那
幾本都是他逼著自己硬看下去的。
卷宗剛翻開不到三本,眼皮子就往下墜了。
容毓用內力強支著不倒。
可惜瞌睡來得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