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我唯一的兒子啊!大冬天的卻被流氓乞丐打斷了腿!硬哭了兩天才斷了氣!”
杜示娘眼底通紅,渾身顫抖,幾乎想撲上來吃了容毓。
“你敢說,不是你乾的?”
容毓淡然的看著她,她越痛苦,他心裡竟然越暢快。
就光憑睜開眼的那一頓打。
她兒子死的就不虧。
原來的容毓必定受過比這還苦百倍的虐待,他不過是回報了百分之一而已。
容毓:“當然不是我。”
苑福寧:“你當時報官了?”
杜示娘擦了擦淚,“沒有,我連活都活不下來了,哪還有閒錢報官。”
李成山低聲解釋,“五年前那會兒,報官出官差要交兩枚銅錢,白大人上任後給取消了。”
杜示娘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眼淚橫流。
“他爹就沒活過二十歲,我兒也沒活過二十歲,天對我家報應怎麼都在我一人的身上啊。”
苑福寧:“什麼意思?”
杜示娘哼了一聲,沒搭話。
容毓:“她是不鹹山人士,就是容家老太太的杜家。”
苑福寧大吃一驚。
容毓看著她,冷漠的像在彙報死人的生平。
杜示娘:“按理來說,你們該叫我一聲娘家姑娘才行,可我命
就是這麼不好,被我娘當個粗使丫頭賣了。”
她目光逐漸散長。
“我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原來覺得,當個大丫鬟也挺好的,雖說是個奴籍,可榮華富貴一輩子都有了。”
“誰讓你出生了的。”
她慢慢盯住容毓。
“你生辰不好,府裡不敢要,都怪我多了一句嘴,說是把你交給彆人養,嗬...”
“打那之後我就帶著你搬到容家最邊角的宅院裡,吃的是府裡喂豬的白菜幫子,喝得是井裡打出來的冰涼的水。”
“都是因為你啊,所以我打你也活該!總該叫我出出氣!”
杜示娘咽了口口水。
“後來,我想學嫂子那一招,狸貓換太子。”
苑福寧蹙眉,“用誰換誰?”
杜示娘的手指在空中畫著圈,然後輕輕落在容毓身上,“他啊。”
容毓的嘴角都滯住了。
杜示娘:“他要真是我兒...這麼對我,就該天打雷劈。”
苑福寧:“你換了嗎?”
杜示娘手指往下一落,摁著自己的肘關節,她乾了這麼多年的活,實在是痛得很。
“我膽子小,不像我嫂子,臨了還是不舍得換。”
“要是個八字好的少爺,我就是豁出自己的命也得換了。”
容毓暗暗出了一口氣,手指慢慢捂住胸口,摁著衣裳下的玉璜。
苑福寧忽然想起杜家曾經養過的容玉曉。
“你嫂子換了誰?”
杜示娘嘴角一挑,笑了三分,“你細看看我的臉,不眼熟嗎?”
苑福寧這才仔細的
端詳起她的長相。
杜示娘生的小家碧玉的,雖說現在滿臉皺紋但還能看出來曾經的底子極好,那雙杏仁似的眼睛有幾分像...容玉曉。
苑福寧倒吸一口冷氣。
杜示娘:“沒想到吧。”
苑福寧:“真正的容玉曉在哪兒?”
杜示娘撓了撓腦袋,“就是現在的杜雪兒咯。”
“你們容家人就是占了個命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行,我們老太太也是癡傻,放著娘家人不管,管外姓的。”
容毓:“虐待兒童,拐賣人口,按照律法算,你這顆腦袋是保不住了。”
杜示娘立馬直起腰,“你什麼意思?”
容毓指了指李成山奮筆疾書記下來的筆錄。
杜示娘的臉登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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