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成均略微轉頭看向他。
苑福寧也看向他,然後微微垂下頭,嘴角勾起。
真好,不必交代他就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還沒見過四爺為誰求過情。”
容毓往後錯了一步,讓出苑福寧。
“這是我的大人,刑房經承苑福寧,她和白明珠是自小到大的情誼,比親兄弟還親幾分,我是為大人謀劃而已。”
苑福寧連忙見禮。
溫成均背著手,仔細端詳,“你姓苑,你父親叫什麼?”
苑福寧:“家父苑晗,他曾經是扶州書院的先生。”
溫成均停下腳步,摸著胡須頗有些感慨,“命運真是神奇啊,苑晗先生是我的一字之師。”
“當年在京城考試,他指點了我一篇文章,才有我的如今。”
苑福寧大吃一驚。
“可是十年前?”
溫成均:“我是永初三年的進士,到今天才七年時間。”
也就是說,父親在京城足足待了
三年,三年之後才返回扶州。
這三年,書信全無。
溫成均繼續往外走,“既然是容四爺跟我開口求情,這個麵子我是一定要給的,就請告訴白僉事,後日一早與我一同出發。”
容毓:“改日我設宴,必定要好好謝謝大人。”
同樣都是下州縣,要是走按察使司的路子,白明珠恐怕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但要是走溫成均的路子可就不一樣了,說不準還能混個京官當當。
京城來的官似乎都有個習慣,很不喜歡身邊跟著太多人,溫成均同樣沒用人送,騎著他在城外買的小驢悠然悠然走了。
隻剩苑福寧和容毓。
容毓:“我在不鹹山那年,他也去了,那時候就是個小巡查禦史,手裡不知道捏了什麼證據被當時的官吏甩在山崖下麵,半死不活的,正巧被我救了。”
“他倒是蠻知恩圖報的。”
苑福寧還在惦念著他曾說過的父親輔導一事。
她有幾分恍惚,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容毓。
“是我爹死訊剛傳來的那會兒?”
容毓點點頭。
苑福寧心裡的情緒劇烈的翻滾著。
容毓:“他不喜歡聚會,要是私人名義的小聚說不準能來參加,我來安排。”
苑福寧很感動,強笑出來,“要沒有你,我簡直寸步難行。”
容毓長歎一聲,摸了摸她的頭。
苑福寧:“我爹在京城呆了三年,一封書信都沒有傳回來,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必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幌子。”
容毓似乎明白了她話裡的深意,“魏巡撫和溫指揮使,你更相信誰?”
苑福寧猶豫了許久。
一個童年淒苦忘恩負義,一個隻有一麵之緣。
容毓垂下眸子看她,眼裡都是溫情,剛要再勸,遠處兩個衙役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
韓子應拄著膝蓋,累的大口喘氣,“不好了,宋家老太太上吊自儘了。”
苑福寧眉頭猛地一蹙,“自儘報官做什麼?找戶房不就得了。”
韓子應搖搖頭。
歐陽立馬接上,“老太太平時跟二房一起生活,去年末搬到大房住了還沒有三個月就自儘了,宋家二夫人非要老太太是被大房害死的,在府衙門口鬨開了。”
苑福寧腦瓜子一疼。
遇上宋家的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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