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狠人二號
陳沉說在大其力吃早飯,那就一定要在大其力吃早飯。
而且,還得是當著505旅的麵吃。
原因無他,就是要把自己現在狐假虎威的優勢最充分的利用起來,讓召嘉良徹底陷入迷茫。
實際上客觀來講,東風兵團現在的處境還是相當危險的,彈藥基本已經消耗殆儘,人手隻有20個,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對這片土地上的所有勢力都放下了狠話。
可以說,如果有任何一方勢力覬覦糯康留下的遺產,打算跟東風兵團硬碰硬地搶一搶的話,東風兵團都會立刻陷入被動。
因為真的已經搶不過了。
但,問題就在這裡了。
有人敢搶嗎?
沒有。
一個在半年時間裡異軍突起的傭兵團,一個身份背景成謎甚至根本查都查不到的團長,一次又一次以少勝多的大仗,一隻把糯康拍成了渣的大手.
光是這些,就足夠讓許多人浮想聯翩了。
更不用說,在行動過程中,這支兵團的突擊小組還在緬、泰、老三國邊境上來回穿梭,根本視當地官方力量為無物。
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當然,“順暢越境”這一點,隻要稍有能量的勢力都可以做到。
但還是那句話,得看是在什麼大背景下。
因此,這一晚上的時間,東風兵團的威勢幾乎膨脹到了極限,而這也就是他此前想過的,要“最大化實現狐假虎威”的策略。
看著像是巧合、看著像是順水推舟,實際上,一切儘在掌握,陳沉自己,才是劃船的那隻手。
清晨6點,東風兵團追擊小組到達大其力,通過友誼大橋過境之後,直接在政府大樓不遠處的一家餐館門口停了車,所有人下車,連槍都不摘,坐在餐館門口的攤子上點起了菜。
早餐隻有亂七八糟的粉賣,一人一碗不用多說,老板似乎對這樣的場麵也不算陌生,老老實實把粉端上來之後,便不再打擾。
清晨的大其力還是相當熱鬨的,街麵上甚至有不少維持治安的警員走過,但他們也都是隻看了幾眼,便識趣地離開。
陳沉一邊吃著粉,一邊開口說道:
“從目前情況來看,505旅這邊,召嘉良還沒有明確表態。”
“他大概還不知道糯康已經死了,所以仍然在按照預定的方案執行。”
“不過,現在我們既然已經在大其力現身,實際上態度也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
“這頓飯吃完,如果召嘉良還不主動聯係我,那麼我們也就不用給他麵子了。”
“糯康在這裡的據點就是我們上次打過的瑞琪娜高爾夫球場,作為重要據點,現在肯定還沒有撤走。”
“潛入作戰是不可能的,我們要亮明身份、亮明目的直接衝進去。”
“衝突很有可能會發生,但衝突的烈度絕對不會太高。”k19來一波轟炸,先聲奪人,以降低突破的難度。”
“明白。”
胡狼和白狗一齊點頭,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在505旅的地盤上大動乾戈是一件多麼冒險的事情。
區區20個人,麵對著大其力上千、乃至數千的守軍,居然都敢說出“轟炸之後衝進去”的話來,屬實也是近墨者黑,被陳沉帶得膽大包天起來了。
——
不過,雖然說得簡單,但實際上陳沉在戰術上的考慮還是非常周全的。
高爾夫球場本來就位於大其力城區的邊緣,從上次走過的班帕匹路線撤退很方便,大不了再往泰國那邊一鑽,任召嘉良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追過去。
當然,這是沒有辦法的最後辦法。
陳沉還是希望,召嘉良能夠懂事一點、識趣一點,主動聯係自己。
現在,己方已經進入大其力快一個小時了,無論如何,他也應該收到通知了吧?
什麼?睡覺?
這種時候他能睡得著?
陳沉不相信召嘉良會那麼心大。
可問題是,直到他的粉吃完,東風兵團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接到召嘉良的電話。
陳沉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檢查了最後的彈藥,做好了精細的彈藥管理方案,也做好了打上“最後一仗”的準備。
——
但就在這時候,從街角處,走來了一隊穿著軍裝的人影。
召嘉良。
他親自來了。
陳沉沒有起身,而是招手又要了一碗粉,當召嘉良走到他麵前坐下的時候,粉也正好到了。
“召旅長,坐下吃飯吧。”
陳沉笑著開口說道。
召嘉良稍稍愣了一愣,對陳沉沒有起身迎接的那一點不滿也沒法再發泄出來。
是啊,人家在吃飯啊。
天大地大,吃飽再說咯。
於是,他也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沉船先生,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放出了消息,等糯康上鉤。”
“不過,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地進來,恐怕想要釣他就不太容易了吧?”
召嘉良的語氣有些生硬,言辭中也透露著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帶來的那些衛兵,手裡的槍直到現在都沒有放下,似乎隻要他一個手勢,就會把在場的所有人打成篩子。
可陳沉沒動。
他隻是放下筷子,麵色和善地說道:
“沒關係。”
“糯康已經死了,不用你再費心了。”
“死了!?”
召嘉良剛剛拿起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搞什麼鬼?
本來還以為能用糯康當籌碼,跟眼前的男人好好談一筆生意的。
畢竟,作為金三角毒王之一,糯康的勢力又大,利益又多,哪怕伱沉船代表的是某個巨型勢力,也總得要個合適的合夥人來幫助接收吧?
結果一晚上下來,我覺沒睡幾個小時,這個盤踞在金三角的、曾經讓所有人都頭疼的毒梟,就這麼沒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陳沉,繼續問道:
“沉船先生,他確實是死了嗎?”
“要不你親自下去問問他?”
陳沉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胡狼就搶先開口了。
他對召嘉良的態度非常不滿,不僅僅是因為召嘉良的語氣,更多的還是因為那些指著他的槍。
而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召嘉良的那些衛兵也是立刻動了起來,可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整條街上或蹲或坐著吃粉的東風兵團傭兵便全部都霍然站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這支剛剛從血與火之中淬煉出來的強大隊伍的壓迫感才完全釋放。
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整齊劃一地握緊了槍。
是的,沒有上膛的動作。
因為他們的槍,早就已經上膛了。
看到這一幕,衛兵隊長剛剛要衝口而出的叫罵硬生生地被堵回了喉嚨裡,他看向召嘉良,想要尋求他的幫助,可召嘉良卻輕輕搖了搖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隻不過是想在這個沉船的身份之謎還沒有徹底揭開之前,想辦法投機取巧地拿到點利益罷了。
但真要動手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敢的。
而現在,既然糯康都已經死了,那自己也就沒有了可以交易的籌碼,更沒有可以跟沉船交易的資格了。
於是,他沒有理會胡狼的挑釁,而是繼續平靜地說道:
“如果他真的已經死了的話,那他在城裡的據點,我們就可以去接收了。”
“沉船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分配上的問題?”
“畢竟.”
“不討論。”
陳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們沒有參與行動,就沒有參與分配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