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瑕疵布,送過來就是要賣給村裡人的,劉紅軍肯定不會拒絕。
隻不過,上趕著不是買賣。
劉紅軍除了主動賣給幾家關係好的,其他人家,隻有上門問,才會賣給她們。
這不,這段時間,隻要他上街,遇到的婦女,第一句都是問他,能不能賣一點瑕疵布給她們。
瑕疵布,都是因為印染的時候出現了問題,比如藏藍色的布,某些地方沒有染上顏色,或者出現了顏色不一致的情況。
這對於老百姓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個年代,講究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一件衣服,老大的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
哪怕到最後,實在沒辦法穿了,還能縫成鞋底。
這還是這幾年國家的經濟好了很多,再早的年代,一件衣服都是能夠傳家的。
所以,哪怕是瑕疵布,在屯子裡也是非常受歡迎的。
就憑著這些瑕疵布,劉紅軍在村裡獲得了無數的好評。
買到布的人,自然心存感激。
不過,劉紅軍心裡也很清楚,隨著買到布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心裡的感激也會越來越淡。
但是,不管如何,大家都是欠他一個人情,記他一個好。
至於那種,你有那麼多布,就應該送我們幾匹布,不送就是你小氣。
你又不差錢,幾匹瑕疵布都不舍得送,真是太小氣了。
這樣奇葩的人,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最起碼東北這邊的農村裡,還是很少的。
就像,在所有榆樹屯的人眼裡,劉紅軍不差錢,很有錢,但是沒有人敢去找劉紅軍借錢。
沒人敢說,你那麼有錢,借我兩個花花。
真有人敢找他,說你那麼有錢,借我兩個花花,劉紅軍就敢動手揍人。
這個年代,農村的法律觀念很淡漠,還都是誰強誰有理。
最多就是找他看病的時候,明明有錢,也專門記賬。
記賬,劉紅軍從來不怕,年底有錢不來結賬,明年就彆再得病了,或者有病去山下看病。
回到家裡,劉紅軍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從楊秋雁的手裡接過閨女。
“粑粑!”大雪抱著劉紅軍的脖子,趴在臉上就是一口。
啃完,還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你個小丫頭,敢咬爸爸是吧?
爸爸也咬你!”劉紅軍說著在閨女大雪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用頭在閨女懷裡拱了拱。
把閨女逗得咯咯直笑。
“紅軍哥,晚上村裡聚餐,你看著孩子,村裡讓在家的婦女去幫忙。
正好你回來了,我也去幫幫忙。”
“去吧!”劉紅軍點點頭。
他知道,楊秋雁說去幫忙是假,去湊熱鬨是真的。
彆看楊秋雁現在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但實際上,楊秋雁還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愛湊熱鬨的性子還是免不了。
不過,劉紅軍還真猜錯了,楊秋雁去湊熱鬨是不假,但她去湊熱鬨是為了幫劉紅軍拉人氣的。
楊秋雁知道劉紅軍要參加村委委員競選,自然要主動和村裡的那些婦女打好關係,這樣人家投票的時候,才能投劉紅軍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