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陳馨如點頭,“父親母親素來疼我,他們讓我來確實是這樣的想法,姐姐不行,如兒可不像她那般迂腐!”
陳氏重新打量小侄女,雖然不如她姐姐,但勝在嬌俏靈動,彆有一種古靈精怪的機靈勁在,原本她已經死了的心思又重新燃起來,讓一個和自己怎麼看都不對付的李疏影進門,怎麼都不如自家人好,到時候整個柳家擰成一股繩,再和陳家在朝堂之上相互幫襯,彆說這柳家後院,在整個京城的貴婦人圈子裡,那些人都得看她的臉色行事,就連婆母對她也讚一聲能乾吧。
見陳氏不說話,陳馨如又說到“姑母,侄女看著你就覺得親近,以後對您的話一定言聽計從,您就留下如兒吧!”
陳馨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一個是自己嫡親的妹妹,一個是姑母,她們要做什麼她一清二楚,眼見她們要去撞牆,她當然要拉一把,開口勸到“就我所知,李家姑娘和柳探花的事情似乎是已經定下來的了,姑母……”
不等陳氏開口,已經偷偷見到過柳澤的陳馨如就搶先打斷道“這一沒有定親,二沒有過明路的,算是什麼定下來了?姐姐怎麼儘是長他人誌氣!”
她和這個親妹妹素來不對付,如今見這樣,還是忍不住開言勸到“如今長房還在服中,作為兒子的柳澤怎麼可能定親,這一切也都隻等除服肯定就補上了!”
“姐姐,我問你,這話是王老夫人親口跟你說的?”陳馨如問。
陳馨然搖頭,“並未。”
“那就是柳探花親口說的了?”陳馨如又問。
她又搖頭“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就是姐姐自己胡思亂想猜測的了,我看姐姐就是自己不行,還怕我到時候成了,壓過了你去吧!”
聽見妹妹這樣說話,素來教養好,脾氣溫和的陳馨然也生出了幾分火氣,“我是你的嫡親姐姐,不過是想要提醒你罷了,既然你這般固執,那全當我剛才的話都是廢話得了!”
“這不消姐姐說,妹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這柳家,姐姐沒有緣分,那妹妹就謝過姐姐了!”
聞言,陳馨然哪裡還坐得住,既然這兩人不需要她管,那她不管就是了,還樂得輕鬆,反正她和蒼術的事已經定下了,妹妹自有父母做主。
拜彆陳氏回了院子裡,招呼著大小丫鬟收拾東西去了!
卻說天氣眼看著越來越熱,就算開著窗屋內也隻覺得憋悶。汀香院裡,李疏影索性挪到了屋外的涼亭裡麵,看見不遠處的薔薇已經開滿了花架,讓芙蕖等人張羅著,準備作畫。
正在忙碌間,就聽見小丫鬟來報,陳家的大姑娘過來了,連忙讓人迎了進來。
見到一身半新不舊家裝打扮卻依然明豔照人的陳馨然,李疏影笑著問到“姑蘇城遊膩了?今日怎的沒有出去?”這段時日以來,這兩人時常往來,彼此已經無比熟悉,李疏影是知道她和蒼術感情的,因而笑著打趣。
陳馨然聞言神色嬌羞不同於往日眉間總是帶著一絲愁緒,見狀,李疏影靈機一動,又問道“可是有什麼好消息呢?”
陳馨然一臉嬌羞的抬頭,緩緩點頭,不開言拿起手帕輕捂嘴唇低下了頭。
見狀,李疏影連忙讓人將涼亭內的筆墨紙硯收拾了,換了瓜果茶點上來,自己卻拉著人的手在涼亭裡坐了下來,好奇的問到“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你跟他之間有好事傳來?”
陳馨然點頭,“父親來信,我和他的事,定下來了!”
“啊?”李疏影滿臉驚喜,她自從知道他們情愫的時候,就覺得怕是要飽受磋磨,卻沒想到這麼快,居然就聽到了好消息。“快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說服你父母的。”
不是蒼術不出色,而實在是陳馨然的出身哪怕去選妃那也是個中翹楚,現在她父母居然同意了蒼術的求娶,很難讓人不好奇。
陳馨然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原本我想了好些法子,都還沒行動呢,父親就來信說給我訂了一門親事,而這一門親事就是蒼術,我也是收到信之後才知道的。”
“你父母在同意之前,沒有問你的意思嗎?”李疏影聞言疑惑。
陳馨然原本流光溢彩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分落寞,搖頭道“不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這些事也不必同子女商議。”
李疏影自然知道這些,不過尋常人家父母為了兒女的小日子,多少會問一問兒女的意思,不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對陳馨然的父母也是有所耳聞的,見她這般回答,也不再多問。笑著說到“那要恭喜你了,你與他兩情相悅,又這般順利定下,福氣在後麵呢。如今這後院女子出門艱難,你成婚那日,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去。”
“說是定在一年之後呢,如今還早,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呢!”
兩人拉著手又說了好一會話,眼看時候不早了,陳馨然拉著李疏影的手說到“其實我今日過來,一是要跟你辭行,二是要知會你一些事的。”
李疏影見她說得小心,靠近過來問到“姐姐有什麼事?”
“妹妹對我原本的來意是清楚的,如今我要走了,那邊的心思卻還沒有歇,我父母也不知是怎麼想的,讓我妹妹過來了。”
歎息一聲又說到“他們那邊一個是我嫡親妹妹,一個是姑母,她們的心思你是清楚的,妹妹來的時候,我也開口勸了,不過這二人一拍即合,壓根聽不進我的話去,我來這邊也有小半年了,如今又訂了親,雙親來信讓我收到信後早些回去,你平日裡待人寬厚,但是對我妹妹她們千萬要留個心眼!”
李疏影聞言皺眉,這個陳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女兒嫁不出去了嗎,明明自己就是高門大戶,這九州世家宗親皇親貴胄雖然不說是多如牛毛,但也不止柳家一個,老牌的四大世家,除了柳家那也還有好幾家,更不論朝中新貴,怎麼就粘著一個柳家不放。
看見李疏影臉色不好,陳馨然也訕訕的,畢竟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居然要做這等上不得台麵的事,她也跟著臉上無光,不過那兩個她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說到“妹妹,若是祖父還在,斷然不會容許家裡的姑娘這般行事的,我妹妹那邊,若真是做了什麼事你不用留情麵,我回了琅琊也會勸我父母將她接回去。”
李疏影心中說不氣惱那是假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平白無故就讓人給惦記上了怎麼能不生氣,不過到底是知道原因不在眼前之人身上,緩了緩語氣說到“姐姐的交待我記在心裡,她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與你相處這麼久我自然清楚你的為人,你放心回琅琊,準備嫁妝便是,這邊的事我心裡有數!”
陳馨然見她神色不似作假,知道確實沒有遷怒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笑著起身道“這些話說到了,我就要回去了,那邊還有好些東西要收拾,需要我回去。”
李疏影是出過門的人,知道她此話不假,起身將她送了出去。
見人走遠,芙蕖走在她身邊小聲說“陳家大姑娘看著倒是不錯,行事也中正,那邊是嫡親的妹妹,還能專程過來提醒您!”
李疏影笑了笑,沒有說話,陳馨然行事確實中正平和,但也不是單純的好心,這位姑娘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初來柳家時的登門拜訪,說清意圖,輕輕鬆鬆就將自己摘了出去,不受陳氏和父母擺布。如今定下蒼術,必然也是看清了蒼術和柳澤之間的牽絆,又清楚澤三叔對她的感情,所以特地過來叮囑。不過她身處後院,能夠保持本心,沒有壞心,便已經是難得了。這些李疏影看得通透,卻沒有說給芙蕖聽。
不過僅僅過了兩日,陳馨然剛從柳家離開,柳家的後院就熱鬨了起來。
如今天氣漸熱了起來,李疏影最近除了晨昏定省,日日在這後院也沒什麼事,百無聊賴的拿著喜帕在那有一針沒一針的繡著,想著澤三叔的來信,京城越發的波詭雲湧,雖然離“夢中”的皇帝駕崩還有兩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許多事都發生了偏離,如今她也不確定對皇家的事情有沒有影響,皇帝的壽數還做不做的準。
正想著,就聽見一陣喧鬨之聲傳來。
李疏影無意識的偏頭往院門看去,隻見不多時,影壁之後轉出一個姑娘來,身邊是汀香院的丫鬟,看見李疏影在院子裡,幾個小丫鬟滿麵通紅,羞愧的說“姑娘,這位自稱是陳家四姑娘,說是要拜訪小姐,卻不要奴婢們接引,自顧自就衝了進來。”
來人是誰,李疏影自然知道,通身環佩叮當,珠光寶氣,自有一種氣度,不過這姑娘一看就年歲不足,撐不起身上這些子珠翠,顯得有些頭重腳輕,就像是小孩子家家偷戴了長輩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