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不等李疏影說話,來人幾步上前,下巴上揚高聲問到“你就是那個寄人籬下無人疼愛,以色侍人的李姑娘?”
院中之人聞言,臉上都是氣悶之色。
聞言李疏影麵露微笑,“不知姑娘是誰?為何擅闖汀香院?”
“嗬嗬,我是誰?你不配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柳家是不會娶你這種沒有根底的女人的,你這樣的家世娶回去對他們的仕途毫無助力,他們就是喜歡你,也隻是看你生得不錯,哄著你玩玩罷了!”
從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嘴裡聽到的居然全是些惡毒不堪的話,李疏影的眼睛冷了下來,她如今是脾氣不錯,可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嘴角微微提起“哦?這麼說來姑娘是對自己的容貌毫無自信了?覺得以你的容貌,沒有人能看上你?我覺得姑娘大可不必自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但又有話說,相由心生,姑娘若是從現在開始行善積德,也許以後就好看了!”
聞言,陳馨如氣了個半死,她沒想到一個寄人籬下的姑娘,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上前兩步進了李疏影所站的亭子裡麵,低頭盯著坐在涼亭中的李疏影,咬牙切齒的說“我倒是沒想到,李姑娘居然還有一副伶牙俐齒,你長得好看又怎樣,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你等著以後被拋棄了哭吧!”
李疏影微微撇了撇嘴角,“這是哪裡來的瘋狗,一進門就狂吠,耳朵都快聾了!”
“你你你~”陳馨如用手指著李疏影,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七竅生煙。
“你什麼你,姑娘還不離開,是真打算讓我請打狗棒?”李疏影心想,這丫戰鬥力也太低了吧,看著盛氣淩人,沒想到幾句話就沒了下文,還以為她真敢怎麼樣呢。
旁邊的丫鬟婆子聞言都癡癡的笑了起來,“不許笑!”陳馨如厲聲大喝,又看向李疏影說到“李姑娘,我勸你最好還是巴結我,說不定我想通了,到時候讓抬了你做姨娘!”
“姑娘你今年多大?”李疏影覺得這個姑娘似乎腦子有點問題。
“我虛歲十三了!”
“哦?也就是才十二歲了!就你這個年齡就算是說親,也還早吧!請問你是哪家的姑娘?定了誰家的親事?如今三書六聘到了哪一步了?”李疏影又恢複了平靜,明知故問道。
“嗬嗬,我是琅琊陳氏的姑娘,怎麼?”陳馨如說罷,一臉驕傲,好像等著李疏影誇她一般。
“哦?那定了誰家的親呢?”李疏影早就知道,怎麼會為此所動呢,陳馨如想看她變色,這是想多了。
“柳探花!怎麼,你還有什麼要問得?”
看著麵前下巴微仰的陳馨如,如果不是之前陳馨然來過一趟,就她這個神色,李疏影幾乎就要懷疑,長房背著三房又跟琅琊陳氏結親了。但現在心中有數,自然不會疑慮,笑著說到“據我所知,長房如今還未除服,不知是什麼時候和陳家定下的親,柳家三房都是親戚,長房未除服就做這樣的事,這若是傳到京城,不知對還在官場的那些柳家人會不會有影響,那些柳家的宗親族老不知同不同意?”
陳馨如不過是一時嘴快,她哪裡想這麼多,這會聽見李疏影這樣說,心裡便已經慫了幾分,麵上卻強撐著,又說到“我們兩家那是早就訂好了的,隻等除服就交換六禮,我勸你以後離柳探花遠一些,否則我惹了我不高興,你到時候連個姨娘都混不上!”
李疏影輕笑了一聲,站起身來,低頭看向明顯身量未足的小女孩說道“今日你衝進我院中胡言亂語,我可以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你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麼說是不聽勸了?”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明明寄人籬下,居然比她還要驕橫,油鹽不進,陳馨如心想。
李疏影看都懶得再多看她一眼,看向遠處的花牆,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冷聲說道“送客!”
“這是柳家的後院,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算是什麼東西,我要你管!”陳馨如在琅琊自家後院裡其實也沒這般無禮,可能是因為在那邊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都是哄著她、讓著她,如今在李疏影這裡卻碰了壁,如今說出的話愈發顯得驕橫無禮起來。
李疏影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姑娘,不想跟她打馬虎眼了,低頭看著她冷聲說到“姑娘既然這麼說,那我就要好生和你掰扯掰扯了,聽你這話,你也知道這是柳家的後院,我住在我外祖母舅舅家,你來訪你姑母家,這說起來我們都是客人,姑娘這親戚怕是還不如我親近,況且如今姑娘所站的地方是柳家三房的後院,雖然說柳家同氣連枝,可這到底是分了家的,雖然走得親近,但到底是有區彆的。姑娘在三房的地方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也太過無禮了些吧!至於說算是什麼東西,這句話送還給姑娘,我們這裡形容物件才用東西二字,不知姑娘是不是東西?還是說僅僅是單純的書沒念好,不會用詞罷了?姑娘怎麼樣我自然是管不得的,不過姑娘丟的臉我們卻是看著的,好像,掉了一地?”
“你,你,你這個賤人!居然這麼伶牙俐齒!”說罷似乎是氣不過,就想上來推李疏影,她身邊跟著的婆子見狀也緊跟著上了前。
李疏影如今可不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見她上前,厲聲喝道“姑娘上前,這是還想要動手?”
話音未落,就看見陳馨如伸手指向她,李疏影見她伸手,哪裡肯受委屈,也伸手還擊,一巴掌打開了陳馨如的手。
陳馨如見被人打了手,哪裡肯消停,又伸另一隻手也想要給李疏影一巴掌卻被她躲過了,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陳馨如的臉上。
李疏影沒想到麵前之人居然不躲一時愣住了,而陳馨如從小到大沒有被人打過,一時也愣住了。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陳馨如帶著哭聲喊道“我從小到大爹娘都不曾動過我一根手指,你居然敢打我!”
話音未落手已經揚了起來作勢就要還手,紅菱身手敏捷已經站到了二人中間,將李疏影護在了身後。
芙蕖等人想要去拉陳馨如,她身邊的婆子丫鬟卻將她護在了中間。隻聽見陳馨如高聲喊著“你今天扇了我一耳光,我不扇回三耳光,我今天跟你姓!”院中一時勸慰聲,叫喊聲,丫鬟婆子的驚呼聲不絕於耳。
這邊紅菱要護著李疏影,旁邊又有陳馨如的丫鬟婆子拉扯,一個不注意,被陳馨如扇了一耳光,又聽見陳馨如大喊著“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彆躲在人身後,你給我出來!”
李疏影也是有點底子在身上的,雖然不受陳馨如的話語所激,但卻體恤下人,聽見紅菱被打的動靜,哪裡忍得住氣,硬要扒開紅菱,和陳馨如麵碰麵。
紅菱哪裡不曉得這位的脾性,平日裡看著最是和善,跟個菩薩似的,要真是弄起了火氣,那也是個不饒人的主。想一想自家另一個主子,要是讓這一位受一丁點不適,到時候她這裡就不是一耳光能夠解決的了,哪裡肯讓。這邊紅菱又要躲著陳馨如,還要防著李疏影從身後擠出來,正是頭疼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說道“大夫人來了,各位還不消停!”
汀香園眾人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是長房的陳氏,動作都緩了一緩,李疏影趁機就鑽到前麵一腳踹在了陳馨如的肚子上。
陳馨如聞言正要鬆手,沒注意被李疏影踹了個滿懷,一屁股從涼亭裡滾落到了涼亭外的鵝卵石小徑上,哎喲哎喲的叫起來。
陳氏進門正好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扶住陳馨如心疼的說道“我的乖乖,這一腳踹的,可要緊?快,來人,快去請大夫來!”
有條不紊的安排好這些也不過片刻,讓下人扶住陳馨如,陳氏站起身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時常聽聞李姑娘是個知禮懂禮、進退有度的,沒想到人後竟然是這樣一番嘴臉,對遠道而來的客人,居然用大腳迎接,不知是不是我在京城待久了,竟不知道如今姑蘇城中還有這樣的待客之道?還是說這是你們李家的家傳功夫?看樣子是我孤陋寡聞了,隻是不知姑娘這般待客準備對我們家馨如可有個交待?”陳氏看見這樣的李疏影,心中暗道,天助我也,婆婆最重規矩,這樣離經叛道的行為,隻要咬緊了捅到她那邊去,還怕這個小姑娘和小叔子不告吹。
聽見陳氏的陰陽怪氣,汀香院的下人都是一臉的不服氣,分明是陳姑娘無禮在前。
李疏影正在看紅菱的臉,見嬌嫩的臉上,鮮紅的五個手指印,心裡都氣壞了,又聽見陳氏在一旁不停的陰陽怪氣,回頭盯住陳氏,說道“我看夫人還是先問一問來龍去脈的好,這般是非曲直全然不顧,隻憑看見的一星半點就敢評判人的對錯,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