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爵瞥了她一眼,手腕靈活發力,匕首劃出一個漂亮的半圓,尖端對準他的胸膛,他的左手也握住了刀柄,手微微往前方一抬——
“等等!”李詩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跑上前去。
江羽爵手一用力,匕首朝著自己的胸膛刺去,很快就隻看得到半個刀身了。
“你瘋了!”李詩雅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地看向他的傷口。
傷口?
根本就沒有血啊?
李詩雅很快就注意到這刀身顏色黯淡,並無金屬製品應有的光澤。
這不過是魔術或是惡作劇用的折疊刀罷了。
李詩雅抬頭對上江羽爵的臉。
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死死地抿著唇憋笑,被她這麼一瞪就繃不住了,捂著腹部大笑幾聲。
李詩雅的臉因被玩弄而羞恥地泛紅,她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江羽爵的後背“你耍我!”
江羽爵止住了笑聲,把折疊刀放在床頭櫃上。
這陣小插曲仿佛讓空氣流動的速度也輕快不少。
站在病房外時,李詩雅光是想想跟他見麵就覺得尷尬無比,現在站在這裡卻感到格外自然,心情也十分平淡。
李詩雅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你來做什麼?”
江羽爵站在她麵前,遮住窗外照進來的刺目的陽光“來看你。”
“看我?”李詩雅看著他,忽然沉下心來“淩遷已經跟你說過了吧,你對我而言沒有利用價值了,我跟你之間沒關係了。”
“利用了我,覺得愧疚,所以想躲著我?”
被他戳中心思,李詩雅彆過頭去,不願與他對視。
“我又沒覺得我有什麼損失,你何必這樣呢?”江羽爵的心難受了幾分“我已經知道關於你父親和你妹妹的事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李詩雅看著妹妹的側顏,心中五味雜陳。
她狠心地開口“與你無關,請離開這裡。”
江羽爵呼出一陣水霧,被冬日的微風吹散了“我會再來的——不要想著給你妹妹轉院了,隻要還在雲城,我就能夠查到,而且你妹妹的情況也不太適合長途跋涉吧。”
他說的句句在理,李詩雅回過頭瞪著他“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又沒說要對你做什麼。”
“你……”李詩雅頓了一下才想好要說什麼“你一個大集團總裁平時不用工作嗎?就這麼把時間花在我這種閒人身上不去掙幾個億嗎?”
江羽爵上前一步,彎下腰,伸出雙手“啪”地拍了下她的臉頰,笑著說道“我喜歡的人怎麼算是閒人。”
李詩雅雙手撐在床上,腰稍微往後傾,死死地盯著他,耳朵已經開始發燙。
“不過你說得對,我確實要回去工作了。”江羽爵直起身“等你下次心情好了我再來吧。”
聽到關門聲響起後,李詩雅雙手捂著臉。
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
良久,她把手放在膝蓋上,駝著背,把身子縮起來。
光是喜歡又有什麼用呢……趁早放棄她這樣的人才是正解吧。
回到公司後,江羽爵猛然想起那封信他好像還沒還給李詩雅。
算了,留著個把柄,到時候再還吧。
至於那場騷亂,江羽爵聯係了醫院,讓院方通知工作人員,解釋說這是突發事件演習。
工作人員在心裡暗罵神經病,但由於他們都收到了一筆豐厚的補貼費用,所以也沒人敢表露出不滿。
陳頌下班後給李詩雅打了通電話,為他透露了李詩音的醫院而道歉。
李詩雅告訴他自己沒有生氣,原諒了他。
李詩雅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十一給她熱好了飯菜。
“十一叔,我明天就到公司去吧。”李詩雅呆呆地看著飯菜,並無食欲。
“不用再休息下嗎?”十一滿眼擔憂。
“沒事,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
“好。”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早死早超生吧?
李詩雅迫於十一無形的壓力,強迫著自己吃完了一碗飯。
當天晚上她便一陣反胃,抱著馬桶嘔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