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還沒說話,梅姐又說:“你這段時間幫我整理文件,應該看見過這個案子。你看了案子的被告方是誰嗎?”
我搖頭,“是誰?”
梅姐耐心道:“新宇房地產有限公司,她口中的老板,也是這公司裡的一個高管負責人。你說的沒錯,要五十萬的賠償金確實不難,但要對方迅速支付這一筆錢,不拖欠,很困難。小白,你認識這個公司的人嗎?你本身也是富家千金,在商界圈子裡的人脈,我不一定比你廣。”
我抿了抿唇,在本子上寫下‘新宇’兩個字。
在我的印象中,這一所公司是一個跟白家合作的綜合性的中型企業旗下的房地產公司。
新宇集團的董事長,跟我父親還認識。
不過如今白氏處境艱難,我不能輕易開口,讓父親幫我輕鬆解決此事。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梅姐這個問題,她忽然笑了一聲說:“五十萬對於你們來說,有時候可能就隻是一頓飯錢吧?但要起來,怎麼會這樣不舍得?”
她的聲音和表情中都帶著嘲諷,但我知道,這嘲諷不是對我的。
我抿了抿唇,“不管是上市公司還是家族企業,中下層的小領導中飽私囊的事情不少。這五十萬對於高層來說,可能不值一提,但聊勝於無。對於中下層的領導來說,更不算是一個小數目。”
梅姐看向我,眉梢輕揚,“不錯啊小白,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想法的多,也不是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我竟一時不知她這話是不是在誇我,“我是家裡唯一的孩子,我爸其實從小對我,都是當做繼承人一樣培養的。”
梅姐點頭,“剛才的話你彆放在心上,資本家縱然可惡,但資本家的女兒不一定都是壓榨勞動人民的女兒。”
我被她這話逗笑了,“我知道梅姐。”
她拿起包,“那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裡吧,這個案件我是想讓你跟我一起負責,而且不是以實習律師或者助理的身份,要以另外一名委托代理人的身份,到時候跟我一起出庭。讓看看我出差的這一個月裡麵,你有沒有好好看我給你發的那些東西。”
我有些驚訝,“羅女士請了兩個代理人?”
那些錢,應該不夠。
梅姐沒有回答,隻說:“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跟你一起走。你今天可以去公司準備,也可以回去準備。”
我應聲,“梅姐,我結婚之後確實好長時間沒有碰專業的東西,如今能力可能會有些不足夠,但是我會努力將這個案子做到最好。”
梅姐臉上揚起笑容,“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她離開之後,我過了一遍案子的內容才收拾好東西。
看著咖啡廳中通向二樓的樓梯,想起江淮,我走出卡座的腳步變得猶豫。
來這裡談商業合作,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這一家咖啡廳屬於中端,充斥著十分溫暖的情調,跟江淮的身價比起來,還是太o了。
那他肯定不是來談合作的。
在車子裡麵聞到的香水氣息好像還在鼻腔中若隱若現,結合咖啡廳中溫暖的格調,我腦中忽然出現一個危險的想法。
他會不會是來這裡見朋友,或者……‘女朋友’的?
等回過神來,我已經不由自主上了二樓,站在走廊的入口處。
二樓包間不少,想要找到江淮,不是一件容易的的事情。
要不一間一間敲著過去?還是給店長塞一些錢,讓她給我看看監控?
思忖之際,我聽見包間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