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芷遠,不負卿心不負君!
江芷低頭看向春喜,眸光微冷。
半晌,才終於抬眸,看向寧欣榮,
“不知郡主要我這冒失的婢女作何?”
眼神清冷漠然,看不出神色起伏。
看著這樣一張臉,寧欣榮恨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昨晚定安王看她的神情,是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專注,而當時的她就是這樣一副淡陌疏離的模樣。
隔著幕離,寧欣榮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江芷,出口也帶了幾分戾氣:
“怎麼?本郡主做事何時需要向一個賤婢置喙?你隻需告訴本郡主,你願還是不願?”
江芷聞言眉梢微挑:“哦?我竟不知,堂堂郡主竟然也需向彆人討要婢女,真是經久見。”
“放肆!郡主也是你能編排的?還不快跪下!”一旁的侍女立即嗬斥出聲。
江芷淡淡瞥向那侍女,冷眸劃過,語氣中帶了幾分森然:
“聽聞寧國公府向來家教森嚴,如今看來倒是傳聞不如見麵了。”
“何時主家說話,侍女都能任意插嘴了,嗯?”
侍女一怔,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也不敢再出聲。
寧欣榮見狀眸光更陰沉了幾分,若不是有幕離遮擋,而她也是朝臣貴女,她真想上去一把掐碎她的咽喉,親眼看著她死在自己麵前。
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心中怒火,才緩聲道:
“這人之所以能活的長久,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無論在何時都能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東西什麼人,該不該屬於自己?”
“否則,若是連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那能活到什麼時候誰又能說得準呢?”
說完一雙美眸冷冷的掃過地上的春喜,又將目光定在江芷臉上。
“什麼自知之明不自知之明的,我隻知道我的婢女憑什麼要給你?郡主莫非是連個婢女都要搶彆人的?”江芷沉聲道。
“本郡主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然…就算是毀了,也不能讓彆人如願。”
寧欣榮再也繃不住,臉色驟變,聲線也帶了幾分尖銳。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降至冰點。
跪在地上的春喜聽著兩人的對話,身體早已抖成了篩子。
果然小姐不肯輕易放她走麼?郡主那“自知之明”難道說的是她?
想到這,又想到自己的小命,索性心一橫,再次朝著江芷跪拜起來:
“小姐,求求您,求求您行行好,放奴婢離去吧,奴婢是真心想在郡主身邊伺候,求您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放過奴婢吧,求您了小姐…”
“您若是不答應,奴婢…奴婢便磕死在這兒。”
說著又“咚咚咚”磕起頭來。
很快,隨著她的動作,腳下這塊地板也被染紅,春喜磕頭的動作也漸漸緩下來,跪著的身姿開始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能倒下去。
看熱鬨的看眾見此慘狀,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也太可憐了,何必為難個婢女…”
“就是,一個婢女而已,都說人往高處走,人家願意去郡主身邊伺候,就應了唄,瞧瞧都磕成什麼樣了…”
“是啊,有道是留的住人,也留不住心,何至於把人逼至此,太狠了…”
寧欣榮見狀嘴角勾起個好看的弧度,還好不至於太蠢。
隨即眼神輕蔑的看向江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