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芷遠,不負卿心不負君!
護衛趕忙上前,將春喜身子翻轉過來,看清她的麵容,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她滿臉都是粘膩的血汙,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嘴巴鼻子還在不斷淌出鮮血,兩鬢的頭發被血浸濕,沾在臉上,擋住了半張臉,看起來十分駭人。
有膽小的女客看清後忍不住尖叫出聲,立馬意識到不對又趕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護衛將雙指並攏,按在春喜的脖頸處,微微皺眉。
片刻,收回手,單膝跪地:“回郡主,已經死了。”
寧欣榮聞言驚訝的後退半步,看著春喜,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到一臉淡然的江芷:“難道…”
正欲說什麼,就聽江芷的驚呼聲響起。
“啊~春喜——你怎麼了?”
江芷似才反應過來一般,踉蹌著退了半步,又趕忙上前,雙手顫抖著比比春喜。
“你…你…郡主為何如此心狠,春喜她不過是個丫鬟,臣女已經將她給你了,你為何還要讓你的侍女殺了她?”
“嗚~春喜,早知是這結果,我就不應該放手啊,害你白白丟失一條性命,春喜~嗚~”
江芷邊說邊擦著眼角,看起來一副痛心不已的模樣。
安氏一下樓正看到這一幕,看著哭泣不止的江芷,又看看死相慘狀的春喜,疾步上前:
“糖糖,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春喜怎麼會…?”
她和萍姨娘本來正在二樓聊著兩人以前的趣事,聊的正歡,聽到樓下的吵鬨也沒太在意,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喧鬨。
可過了一會,一轉頭江芷和沈妙竟不見了,她們這才一起下樓來尋找,沒想到正看到這一幕。
“母親,”江芷看到安氏,一把撲了上去,
“母親,春喜…春喜她死了,是被郡主的人活活打死的啊。”
“她隻是不知郡主身份,不小心冒犯了郡主,誰知就被郡主當眾掌嘴,女兒過來解圍,可惜絲毫不起作用,郡主還將春喜討要了過去,誰知就…嗚~”
萍姨娘也緊跟上前,看清是安寧郡主,草草施了一禮,聽到江芷的話忍不住怒聲道:
“堂堂安寧郡主,竟然當街行凶,雖說隻是一名婢女,可到底是條人命,如此罔顧法紀,如何當得起“安寧”二字?”
萍姨娘的丈夫是禦史大夫,有監管百官之責,平日裡也都是能說敢言的。
這次見到這樣的事情,自然要說兩句,更何況牽扯的還是自己最要好的手帕交。
安氏回過神,也朝著寧欣榮微微一禮,這才道:
“敢問郡主,不知臣婦這婢女犯了何等大罪,要被郡主當街弑殺?”
“雖說隻是一名婢女,可也到底是花費了心力培養起來的,如今死得這般不明不白,還請郡主給臣婦一個說法。”
寧欣榮回過神,聽到安氏和萍姨娘的話氣的臉都綠了。
這…她怎麼知道剛剛還好端端一個人居然說死就死了,還濺了她一身的血,真是晦氣。
“本郡主碰都沒碰到她,誰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死了,說不準她本身就患了什麼惡疾。”
“或者是你,本就是你利用你的婢女故意陷害本郡主?”
“一定是這樣,你怨恨本郡主打了你的婢女,便叫她死在這裡陷害與我,是不是?”
寧欣榮說著一雙美眸恨恨的看向江芷,恨不得立即將她的麵具撕下來。
“郡主這是哪裡的話,臣女為何要陷害郡主?婢女犯了錯,郡主罰幾句也是應該的,臣女不敢有怨言。”
“儘管郡主後麵將這婢女要了去,臣女雖心有不願,可還是依了郡主,如今卻被郡主說成故意為之,這…臣女不服。”
江芷說著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像是氣急,原本一雙清淡的眸子也染了幾分委屈,看起來甚是可人。
圍觀的眾人回過神,又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什麼跋扈惡毒,最毒婦人心,蛇蠍心腸…利用權利強要了人家的婢女,結果還當著人家的麵把人弄死了等等……
一時間群眾的風向又倒向了江芷這邊。
不得不說人在很多時候總是偏向弱者的。
寧欣榮見狀氣的肺都快炸了,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江芷,目眥欲裂。
正欲發飆,卻不經意間撇見外麵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深吸一口氣:“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