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者仙途!
範哲口乾舌燥,浴火難消。這次似乎連紫靈玉佩也失去效用,那份衝動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玉佩連連釋放冰涼氣息,卻如同火上澆油。
幸虧他理智尚存,當下強迫自己不去看慕容江月,而後彎腰去揀床下的靴子。忽聽慕容江月輕著聲音叫了一聲“範哲”,範哲便立刻僵在那裡,不敢動彈。
聽慕容江月接著說道“範哲,我現在對男子沒什麼感覺,對女子更是如此。之前我說許多男子讓我感到害怕,那隻是這副身軀造成的錯覺,我心裡還不能接受”
範哲如同冷水澆頭,稍稍按下邪火,迅速套好長靴,起身打斷話茬“慢慢來吧,我去外麵轉轉。”說完就走出渾天帳,鑽出地麵,扇了自己兩個小巴掌。
他接連行氣數次,才使翻湧的氣血稍微平複下來。
此時再想起薛顏凝和齊文秀,心下暗道“我與薛顏凝在一起,清泉參湯固然讓我迷戀,但大半是在報複;與齊文秀更像交易,她在我心中還不如薛顏凝可是阿月和她們兩個都不相同,我得尊重她的想法兄弟也好,紅顏也罷,如果想一輩子,就絕不能越界。”
他又打坐半晌,沒想明白那股邪火是怎樣冒出來的,或許是因為鹿肉,或許是終於得知事情真相,積累多年的悶氣想要找到一個出口,亦或是單純被她吸引,而想去占有
直到靜下心思,範哲再次來到渾天帳內,正見慕容江月捂著臉側坐在床頭。看她秀發披散,肩膀抖動,顯得無比嬌小柔弱,登時心裡一軟。
當即走過去坐在床邊,擠出一個笑容,“哭個甚?剛才是我不好,你的修煉要緊,咱們繼續吧。”
“嗯。”慕容江月低著頭回應,鼻音甚重。
範哲這時已經鎮定下來,繼續指點她的修煉。
期間兩人避免不了碰觸,開始時慕容江月非常抗拒,嬌軀似躲非躲,輕顫不已。但她顯然也在努力克製,每次躲開,又自行彈回。來回數次,倒讓範哲有些惱怒,狠狠罵了句粗口,才讓情況有所好轉。
等慕容江月完全上手,已經過去兩個時辰有餘。她此時正在盤坐,雙掌攤開,各自搭在膝頭,麵上遮有寒霜,全身上下冒出絲絲縷縷的白色凍氣,使得渾天帳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範哲的火熱似乎也被徹底澆熄。
他偷眼打量對麵的女子,眉如小月,睫毛長翹,瓊鼻小嘴,再加上烏發白裙,整個人渾似一輪皎月,冰清玉潔。
先前自己在葉家寨見過楚家的楚采薇,烏發白裙,那齊文秀也是同樣裝扮,但三者的氣質全然不同。
楚采薇和齊文秀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小家碧玉,如果自己沒有踏入修真,碰到這樣的女子絕不敢主動接近。
這世上從不缺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但無論何時都隻有一輪明月。
它寧靜,柔和,把萬點清輝灑向人間。無論貴賤,也無關仙凡,甚至不論年少年長,是美是醜,萬物皆沐浴同一片月光。
“我雖不想越界,但絕不想她去和彆人越界,可她長成這般,很難說啊”
範哲開始莫名的擔心,生怕自己不在,月亮就會被哪條狗咬了一口。不管那狗如何,隻要月亮不是自己咬的,範哲就不太甘心。
再想到她還有個師兄孫傳宗,萬一金丹真人黎甄素要欽點鴛鴦譜,豈不要大大糟糕?
這般想來,邪火又要躥出,範哲不得不閉上眼睛,拚命去想葉開江五大三粗的模樣,妄圖轉移注意力。
可是效果不好,葉開江和眼前的慕容江月,無論哪個方麵相比,都有一種極致的反差,從而讓邪火躥得更猛了些
“阿月,你現在感覺如何?”範哲輕聲詢問,沒發現聲音已經有些乾啞。
慕容江月睜開眼睛,皺著眉頭表示不滿,“這功法非常合適,我現在渾身上下都覺得特彆舒服。”她抿了抿嘴角,又說“你也彆忘了修煉,明天還有大戰呢。”
範哲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看到小嘴開合,吐出的氣息有幾分冰冷,隱含芳香,讓他立時吞了吞口水。
“你冷吧?”範哲嘿嘿一笑,把兩人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再脫下外袍,拿在手中,“我幫你披上如何?”
慕容江月似乎察覺出異常,嬌軀輕顫,向後挪動,一直抵在床頭上,才說“範哲,你不要亂來啊,我從前可是你兄弟。”她或許覺得這個理由不好,很快又換了一個“我正修煉到關鍵時刻,萬一身心不能相合,你想要我再次奪舍嗎?”
“不是還有玲瓏心嗎?”範哲不接受她的理由,拉開袍子,執意要給她披上。
慕容江月雙手擋在身前,睫毛抖動,眼睛連眨,聲音也慌亂起來“我我和你說過的,我對男子沒什麼感覺啊”
“你又沒試過,再說你現在這樣還要找個女子不成?”範哲繼續湊上前去。
啪!
一聲脆響,慕容江月出手奇快,打了範哲一個清脆的耳光。
在那隻小手落下去的時候,早被範哲伸出右手拉住。
範哲丟了左手拿的袍子,順勢收起混沌爪,把慕容江月的另一隻手也拉了過來,交疊一處,放在掌中揉捏,隻覺柔弱無骨,連一隻繭子都找不到,真是舒坦。
但隨即正色說道,“我現在不會逼你,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慢慢習慣我對你這般。你現在做不了我兄弟,我也不想和你做狗屁的紅顏知己。”
“好好吧。”慕容江月臉色發紅,任由範哲拉著雙手。
一時間兩人再無對答,帳中一陣靜默。
範哲方才被一巴掌打醒,立時察覺問題大半都出在那塊鹿肉上,但是肉落腹中,隻能催動十二條靈脈,強行將鹿肉散發出的熱力撕碎,煉化。
待煉化完畢,頓時察覺兩人手心中都有冷汗冒出。
範哲放脫她的手掌,見她仍舊不敢抬頭,模樣更可愛了些,不由嘿嘿一笑。自己雖然挨了打,但並非是壞事,如果不把事情挑明,兩人之間總是會有一道無形的隔閡。
此時便說“等我築基後就去和你家裡提親,以後你在家修煉,我按時上繳錢糧,怎樣?”
慕容江月抬起頭,撩了僚亂發,輕輕搖頭“哪還有什麼家人,我今後就把心思放在修煉一途。範哲”她偏轉視線,欲言又止。
範哲猜到她心裡很亂,所以沒有催促。
半晌才聽她說“你知道我的底細,我也說不出‘讓你負責’的話來,但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揭穿,你那時還會站在我這邊嗎?或者乾脆我改名叫做葉江月,要重回葉家,你也會支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