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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無他 唯手滑爾(1 / 2)

蜉蝣寄此生!

時光匆匆,忽然而已,轉眼便到燧薪十四年。

正月初五,按例該當休假時節。

北地蠻王義女,國主親封聆風郡主,這一日非要入宮。

無夢號稱向國主複命,已經選出了和親人選。不知是出於什麼考量,這消息,提前一夜,便通過各種方式,擴散出去。

這可忙壞了各位王公貴族,尤其是和幾位王子,幾位尚書,牽連甚密的人,更是翹首以盼。非要搶先得知結果,才好為將來做打算,也能為各自的下一步鋪路。

然而,世事總是如此難料。

郡主入宮,與國主密談了約半個時辰,此事便塵埃落定。

沒有早朝,不要廷議,更無須誰上表稱頌,誰請奏彈劾。

一眾摩拳擦掌的大人、小人們,都將輕重緩急的組合拳法,結結實實地捶在了棉花上。

個中滋味,如人飲水。

唯有那些好事之徒,細心才發現,郡主改換了妝容。

白裙雪紗不複見,玄衣盤發欲飛仙。倒是與她腰間懸著的墨劍,相得益彰。

更令人費解的,則是國主的反應。

洛長風分發了五道密旨,各送入王子們的手裡。這場鬨劇,便虎頭蛇尾,匆匆收了場。

正應了那句‘雷聲大,雨點小’的老話。

之風彆院內,青禾公主也更換掉往日的男裝打扮。

她身著一套粉紅色長裙,披著一件翠綠色大氅,領口翻起,豎著一簇簇黑白相間的絨毛。

此刻,她正緊著鼻子,噘起單薄的小嘴,繞著林家的楚夕姑娘生悶氣。

青禾的輕哼之聲不絕於耳。林飛與蒼荷相視苦笑,主子之間的小矛盾,自己還是彆插嘴吧。

青禾終究敗下陣來,央求道,“楚夕,我親愛的楚夕,你最好了!快幫我算一算,郡主姐姐嫁了何人?我同諸位王兄打賭,可是將之前的金幣,全都押進去呢!”

林楚夕俏皮地翻起白眼,“有什麼好算的?輸了正好落得清靜。那本就是坑騙王鳴言的,如今被你王兄贏去,也不冤枉。”

林姑娘並不買賬。

她身穿灰色武服,手握兩隻匕首,一左一右,耍出雙份的夢語劍法。正對著涼亭的一根支柱,猛刺不止。

若說劍法精純,想必有些火候。隻看那一劍劍的落點,越來越深,裂痕越來越大,卻也接連一片,未曾出現第二道痕跡。

簌簌幾聲,幾塊殘碎的瓦礫,晃動著落下。

青禾駭了一跳,領口的絨毛都一個個炸了起來。她趕緊摟著楚夕,腳下用力踢踏,一綠一灰兩道倩影,匆忙掠出亭外。

她二人剛落到蒼荷等人身側,不等回身,轟鳴之聲傳來,那不大不小的涼亭,已然坍塌。

青禾公主借題發揮道,“這什麼破亭,這麼幾下就塌了!上次修繕彆院的工匠都有誰?本宮要捉來一一問罪!”

書童抱著根鐵棍,一本正經的回話。“公主殿下,這可不是幾下。您二位來之前,小姐已經練了大半個時辰。這已經是第三根立柱,撐到此時才塌陷,很是不容易。”

蒼荷聽了不禁莞爾,又想到公主此刻心情不佳,便又將裂開的嘴角閉合。

青禾聽聞,不大相信,丟下楚夕,親自上前查探一番。

果然,兩根立柱斷口參差,應該是不堪重負,被壓折斷;另外三根,離地四尺左右,切口平齊,一半是利器切割,另一半順勢而為。

青禾大感好奇,忍不住問道,“楚夕,你究竟是怎麼了?自從上次赴宴歸來,便不大高興。可是那女刺客驚擾了你?亦或是,郡主姐姐搶了你心上人?”

林楚夕伸出手,捏著青禾的小臉兒,“再敢胡說,我便將你的小嘴縫上!都怪母親,沒給我取個好名字。每到年底,都有一種萬眾一心,欲除我而後快的錯覺。”

青禾的小臉兒都快被捏成大臉了,趕忙求饒,“啊呦!疼,疼,疼,我輟了還不行麼?快失嗯開……”

連折三根立柱,又揉捏了一番公主的小臉,楚夕心情好了不少。

她扯著小姐妹一路小跑,回到小院,關起門窗,試穿新做的衣裳。

這等好事,自然輪不到兩位跟班。她們分立左右,守在小院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書童低聲問道,“蒼荷姐姐,宮內可有我家少爺的消息?”

蒼荷搖頭歎道,“嗬!你這家夥,想什麼呢?若是有信,公主早就喊開了。此時未有什麼壞消息傳來,想必就是好消息,不必急躁。你沒見,郡主與林小姐,都蠻放心的麼。”

書童聞言,略微安心,轉而問道,“說的也是。姐姐,聽聞你覺醒了火一係的靈力,不知可否演練一番,讓我見識見識。”

蒼荷好奇道,“你當時不是更親和風力麼,怎的又對火靈感興趣了?”

話雖如此,蒼荷也不端著,挽起衣袖,露出青色手鐲。

宮女素手握拳,微微用力,眉頭也跟著蹙起,緊緊抿著厚重的雙唇。

忽的一陣輕鳴聲,木鐲應聲而起,懸在半空中,並不挨著手腕的任何一處。一陣淡紅氤氳的霧氣扭動,漸漸鋪滿她整隻右手。

林飛瞪著眼睛,看得入迷,破冰棍摔倒都不自知。

三兩個呼吸之後,蒼荷力竭,熱氣消散,手鐲也落回臂彎。“平日沒多少時間演練,便隻會這麼一點兒。見笑了。”

林飛讚歎,“姐姐謙虛,這已經令我獲益良多。不知為何,從這氤氳的霧氣之中,我總能看到少爺的影子。”

蒼荷欣然一笑,“你這書童,倒是忠心!確實,我也是受到他的啟發,才有如今的進展的。”

二人正說得高興,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走出一對黑裙少女。

一個恬靜安逸,齊劉海下更添幾分穩重。

一個飛揚跋扈,用幾隻發釵,將頭發紛紛挑起,如同一棵鐵樹,開了黑色花朵。

蒼荷與林飛麵麵相覷,這彆院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喜歡穿這種,黑裡透紅,紅中泛黑的長裙。

熾焰城南,出岫城北,寬敞的官道拐角處,正是一處密林。

雖然冬日沒什麼枝葉,卻也能勉強遮掩一些。低矮灌木叢中,蹲著兩男兩女,前麵趴著一隻毛色鋥亮的冰熊。

冰熊懶洋洋地伸懶腰。

它打著哈欠,強行睜開一隻熊眼,向南邊瞄了又瞄,嗚咽一聲,便又睡了過去。

老趙興致勃勃喊道,“公子,來了!就是那駕掛著‘邢’字的馬車。城內都在風傳,這車上堆滿了珍寶,乃是到京師送禮的,想要保住出岫城主之位。”

林楚凡將信將疑,“不會吧?這馬車坐四五個人尚可,送禮才能裝多少東西?而且看這架勢,絲毫不顧顛簸,都快起飛了吧。”

羅綺點頭認同道,“是有些不對,連個護送的人都沒,就一個車夫。天心,你以為呢?”

天心冷道,“你看著辦,彆問我。我隻負責,將林楚凡送還熾焰城。”

羅綺秀眉微豎,“什麼叫我看著辦啊?再說,楚凡的身子,已經大好,幾乎痊愈,不必勞煩你護送的。”

眼見兩女又要開吵,老趙擰過臉去,捂著嘴偷笑。小主將年歲不大,模樣也不好,怎的如此得女人心?奇也怪哉。

楚凡也是一陣頭大,摩擦著光潔的腦袋,偷偷踢了幾腳熊寶。

歲末那日,不知羅綺哪根筋搭錯,非要給他理發。

她身邊根本沒有趁手的工具,一柄無影劍,左削右砍,就是不整齊。

最終還是天心,看不過去,隨手一道焰火,將頭發儘數燒了。

當晚兩女就大打了一場。

楚凡差點被嚇尿,那一道飛火,眉毛差點兒犧牲。相比之下,她倆半真半假的打鬥,儼然沒了興趣。

熊哥剛眯一會兒,就被接連踢踹,甚不耐煩。

它怒吼一聲竄了出去,連人帶馬,儘數撂倒。又爬到車上裡外檢查一陣,沒什麼異常,這才露出腦袋,嗚咽一聲,便留在車廂安歇,不再下地。

看來挺順利的。

林楚凡勸道,“兩位高手,且收起神通吧。這都長了一歲,怎麼反而更像小孩子呢,說打就打啊?你們先去車上,接應熊哥,我有幾句話,單獨囑咐老趙。”

羅綺很是乖覺,美滋滋地掠下山坡,奔馬車去了。

天心剛被勾起心火,目標便落荒而逃,很是不忿。這已經好多次,她雖然不易動怒,卻沒那麼快消氣。

楚凡倒是了解一些,也隻能佯裝不知。否則,這個春天恐怕都回不到家。

林楚凡略感唏噓,囑咐道,“老趙,這次多虧有你幫襯,不然我們的傷勢,也沒這麼快恢複。既然已經逃出生天,過往的事,也彆總放在心上。如果被我等牽連,亦或者他日有了難處。你可持此玉,到熾焰城,打聽老頭子的府邸,或者是之風彆院,都可以。”

楚凡說著,掏出那塊刻有‘林夕’的寒玉,遞到老趙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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