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古早虐文,本紅娘要全員he!
柳若英看著他翻進去捏緊了手裡的哨子。
雨勢已經小了不少,柳若英輕輕倚著牆,油紙傘早在兩人躲進胡同裡時就合住立到牆根去了。
雨絲被風吹著斜打著下,這牆根背風,胡同又高又窄,所以她緊貼著這牆根站著,倒也不怕被雨淋濕。
她望住胡同的瓦簷下掛著的一顆水珠子發呆,從她的視角看去,有一團濃雲,灰蒙蒙地罩住了牆頭。
池譽翻牆進去找鹽行的賬本去了,大理寺這麼在意這家鹽行的賬本,那賬本裡肯定藏了不少秘密。
開國侯與那家鹽行有關係,若是那賬本被大理寺拿到手,開國侯販賣私鹽的事,是不是就會敗露,到了那時,開國侯府就會被朝廷抄家,一切就又走回到上輩子的路上去了。
柳若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經常會在做夢時,回到自己當初懸梁自儘那天。
開國侯府從來沒有那麼熱鬨過,進進出出都是人,官兵忙碌地搬移著家裡值錢的東西,嘴上說著要上繳國庫,實際上她看見好幾個人偷偷拿了東西往自己的懷裡偷塞。
府裡的丫鬟聽說自己第二天就要被押做官妓,圍在一起哭。
她的碧玉軒已經被人搬空了,隻剩下一個富麗的空殼,她將門掩上,穿了件素色的裙子,踩到板凳上,伸手去夠懸在房梁上的白綾。
人們常說,人死之前穿紅色,死後可以變作冤魂索命。
她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她有誰的命需要索,她活得這些年一直很離經叛道,扮男裝,逛青樓,還幫著已經嫁了人的姐妹去算計她那早已心有所屬的心上人。
最後落得個這樣的結局,柳若英覺得倒也正常,於是她穿了條素色的衣裙,打算乾乾淨淨地走。
如今重來一遭,她比上輩子收斂了許多,連她那癡迷於四皇子的姐妹都改了性子,她原想著能改變點什麼,但現在來看,一切似乎又在朝著當年的那條老路上走。
柳若英攤開手,垂眼去看自己捏在手裡的鳥哨。
池譽現在應該還沒找到賬本,如果她現在吹響這個鳥哨,他肯定會急急忙忙跑回來,他回來的匆忙,肯定無法做到麵麵俱到。
若是他想再翻回去繼續找,時間怕也不允許。
圍著屋子巡邏的守衛打開屋門進去檢查發現端倪後,整個聚寶閣的庫房就會被圍的密不透風,他想再拿賬本也找不到機會了。
或者她賭一把,不吹這鳥哨,轉頭離開。
等到巡邏的人再過來,沒人提醒,守衛互相對了暗號後,就會進屋檢查,到時池譽就會被發現,然後……
柳若英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然後,池譽恐怕就不會有什麼機會再去查賬本和私鹽的事了吧。
柳若英盯著手裡的哨子愣了會神,倦極閉眼,才發覺自己剛剛想了多荒唐的事。
她對池譽了解的不多,卻也能感覺出來他是個不錯的人。
平時與她說話,那張嘴是又碎又損,叫人聽著手癢,人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在很多事上,又莫名的細心。
這從池府一路過來,他路上那些有意無意的照顧,她多少都能察覺出來一點。
如果開國侯府覆滅是定數,那她怎麼也不該再拖上旁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