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英正發著呆,忽然聽到一聲腳步不小心踩破水窪的聲音。
她側頭向短街裡看,暗道一聲不好。
她出神的時間太長,那一隊守衛怕是又要走回來了。
池譽還沒從牆裡翻出來,她要是不提醒他,等到牆裡牆外的兩隊人對了哨聲,池譽怕是得和守衛撞上。
柳若英將鳥哨放到嘴邊,卻又頓住了。
那五六個守衛提著刀又悠哉悠哉地順著圍牆走了過來,中間的喇叭嘴裡叼著哨子,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四周很靜,隻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和細雨的沙沙聲。
喇叭停到木門邊,吹了一聲哨子,聽到門裡也傳來哨聲後,左右看了看。
幾個守衛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拎著刀走了過去。
牆裡的守衛對完暗號,從腰裡拿出一串鑰匙,用指頭一根一根剔著那匙身,向一旁的小屋邊走。
他找出屋門上的鑰匙的同時,人已經走到了屋門口。
拿著鑰匙的守衛開門,他身後的守衛已經將刀拔了出來。
六個守衛走進屋裡,打頭那人先粗粗地掃了一眼,沒再往裡走,立在門根等著,其餘人分散開,一寸一寸地檢查著屋裡物件,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屋角的窗戶下頭,有個漆黑的大木櫃,有個守衛走過那木櫃後,又倒了回來。
那木櫃沒有鎖,裡麵好像還沒放上東西,在這木櫃的表麵上有一抹淡淡的,還未乾透的水痕。
守衛向門口那人招了招手,門口的守衛攥緊了手裡的刀朝他走過去。
他將那水痕指給那守衛看,兩人對視一眼,原本守在門口的守衛將刀平放過來,橫著插進了那木櫃裡,猛地向上一撩。
木櫃開了。
裡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胡同裡,池譽與柳若英一同躲在牆根下麵。
池譽望著那一隊守衛順著圍牆離開後,終於鬆了口氣,轉頭對柳若英笑道“怎麼樣,小爺說會在你吹響鳥哨之前回來,是不是說到做到。”
柳若英剛剛差點就吹響那鳥哨了,餘光正好瞟見池譽從牆裡翻出來,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柳若英氣得拍了他肩膀一下。
“你還有臉說,你再出來的遲一點,不僅能和裡麵的守衛碰上,還能一起和外麵的守衛撞上。”
池譽彎眸一笑,沒有反駁。
他出來的時間是晚了一點,若是再遲那麼一點點,他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這兒。
柳若英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你賬本拿到了嗎?”
池譽麵露得意,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冊子,對著柳若英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