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是主修河堤的。”
梅鶴卿自言自語著,“那是不是算術會很出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起身就到懸掛白墨屍體的柴房裡,從梁上取下來那根繩子。
段月娘還沒來得及收拾,也可能是她故意的紕漏。
但是,為什麼?
梅鶴卿手裡攥緊了那根繩子,想到了董淑慎那天叫他過去看的那句詩。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長林,去一趟牢裡。”
董淑慎聽了田葉的話有些難受,楊雙怕再惹出什麼事情來,慌忙的把田葉帶走了。
她來牢裡看望看望段月娘,熬好的藥也一起端了過來,正往碗裡倒藥。
“夫人,您最近怎麼樣?感覺身子如何?”
段月娘側著身子,臉色不太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如此。”
董淑慎笑了一下,拿勺子嘗了一口,“再如何,也得保重自己身體不是。”
她剛要說話,就瞧見了梅鶴卿及身後跟著的人過來。
董淑慎順著段月娘的目光轉過身去,看到梅鶴卿和辛長林,她站起身來,“鶴卿,辛將軍。”
梅鶴卿略微皺眉,“你怎麼過這裡來了?”
辛長林碰了碰他的肩膀,“人家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案子能早點兒破。”
梅鶴卿心道,慎兒才不是為了他呢,但確實是為了案子。
“鶴卿,你要問段娘子嗎?”
“嗯,方才去了一趟白墨家裡,有些東西想再問問。”
“那你先等她把這碗藥喝了吧。”
“好。”
段月娘看到梅鶴卿和辛長林,藥也不想喝了,“大人要問什麼就問吧。”
“夫人,您先喝了吧,再不喝就涼了。”
董淑慎給她端著,段月娘看著董淑慎端著碗的手,比那白瓷還要瑩潤,這樣的姑娘現在這麼侍候著她。
心裡不知道怎麼湧上了幾分不好意思,也或許是她不願意承認的對方的真誠。
段月娘把藥端過來一口氣喝完,董淑慎要拿帕子給她擦,被她擋了一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
梅鶴卿問她,“夫人,你為什麼要隱藏白墨手上的勒痕。”
他這麼一問,段月娘當即眼眸裡帶了幾分慌張,“什,什麼勒痕。”
“第一次查看白墨的屍體,他手上的傷痕,是你用櫸樹皮的汁液弄出來的吧。”
櫸樹皮的汁液是可以弄出假的淤青來,段月娘弄的細心,當時足以以假亂真。
而事後她再為白墨清理的時候,手上的汁液被她洗掉,就露出了原來勒痕的青紫,血塊淤積。
想不到梅鶴卿居然發現了,段月娘心裡一頓,嘴上還是反駁著,“大人說的是什麼?民,民女聽不懂。”
梅鶴卿踱了兩步,因為是晚上,周圍沒有旁人,隻有董淑慎和辛長林在這兒。
“為什麼要故意在吊死的那根繩子上留線索,你到底想讓本官知道什麼?白墨,究竟是怎麼死的?”
董淑慎也看向梅鶴卿,她也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她不知道梅鶴卿和辛長林晚上究竟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