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什麼?你嫂嫂?”
梅鶴卿剛想說他的推斷,申錄一路跑一路大聲道,“大人!大人——”
董淑慎眸中帶笑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梅鶴卿咒罵申錄一句從床上起來。
他麵色不好的推開門,“怎麼了?”
申錄氣喘籲籲稟報道,“大人,段月娘看著不太好,她……”
“什麼?”
董淑慎也聽到了申錄的聲音,遂也從床上起來,拿著衣裳換上,邊走邊用用簪子簡單的挽起頭發。
段月娘動了胎氣,連日的折騰讓她一個身懷六甲之人如何受得住。
“申錄,你爹爹呢?”
“我爹爹他出城給劉員外診脈去了。”
“那去請彆的郎中。”
“是。”
獄卒打開牢門,梅鶴卿看著虛弱的段月娘,臉色蒼白如紙,忽覺自己太過粗心。
早就該把她接出去的,是他還想再看看幕後之人究竟想做什麼,卻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他半蹲下身子,手搭在段月娘手腕上,董淑慎拿著帕子給她擦額上的汗。
梅鶴卿感受著段月娘虛弱的脈搏,手不自覺一顫,有滑脈之相。
“鶴卿,怎麼了?”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把手鬆開,段月娘想起來董淑慎把她扶起來靠著自己,她發絲沾濕貼著鬢角,“董……董,娘子。”
“夫人,您彆說話了,這就帶您出去,咱們這就出去。”
梅鶴卿羽睫發顫,手心洇濕,此刻的悔意如浪潮般淹沒自己,無比地憎恨自己為何沒有早一步洗清她的嫌疑。
董淑慎看了一眼梅鶴卿,定他的心神,“鶴卿,你來抱夫人出去到提刑司的後堂。”
“這裡太潮了,她禁不住。”
梅鶴卿閉了閉眼,“好。”
郎中來了,給段月娘診脈後,梅鶴卿有些不敢聽那個結果。
董淑慎握著他的手,郎中開口道,“這位夫人確有滑脈的跡象,但因先前應該是服用過保胎的藥物,所以此象倒是沒有傷及根本。”
郎中這一番言論才叫梅鶴卿鬆了口氣,董淑慎撫著他的背,“沒事沒事,不怪你。”
她發現他究竟還有一份赤子心腸,在辦案中有些事情不可避免,敵在暗他們在明,本就步履維艱,有時甚至會犧牲很多無辜之人。
見多了的人心腸也就硬了,可他本性柔軟,仁慈,又飽含著嫉惡如仇和悲憫。
郎中開了藥,梅鶴卿跟著去把藥抓回來,他準備自己去煎的時候董淑慎拿了過來。
“鶴卿,你去見見辛將軍和荀大人吧,他們都在等你呢,夫人這邊我照看就好。”
梅鶴卿心軟的一塌糊塗,一瞬有些鼻酸,但他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沒出息,故而緊緊地董淑慎摟在懷裡,悶啞著聲音,“趙朗真的有眼無珠。”
“你說什麼?”
他鬆開她,笑了笑,“沒什麼,我走了。”
齊非幾人連夜的睡不好,趙恒雲剛調來沒多久,本就同他們三人不合,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捅天的大事。
辛長林和荀騫已經把所有邢蹇的兵押了回來,梅鶴卿向荀騫道謝,“多謝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