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煉獄_一花煙夢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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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煉獄(1 / 2)

一花煙夢!

一、荒漠無情風

一進煉獄地界城便是焦熱與荒涼,寸草不生的龜裂土地上不時迸著火焰。天色比以往相比沉若墨色,邊際隱約燙了一圈昏黃的光。嶙峋山石赤紅如血,上麵掛著不是白骨骷髏,就是倒懸一條灼燎的火河滾滾流入深不見底的裂縫。

風中除了灼熱便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怪嘯,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幽魂在哀鳴一般,如若是在有一口煮人的大鍋,和幾個撩發猙獰的惡鬼,那便真是和人間繪製的地獄場景並無二致了。

“真是一片悲傷且壯闊的地方。”餘煙羅發著感慨用柳金城的大扇子不停搖著,一頭的汗珠不停往下滾落。

“幸好錦天有避暑珠這樣的寶貝不然我等恐怕都要成了烤人乾了!”柳金城說的有恃無恐。

凰姬側臉看了一眼他,不覺好笑,“你就不怕那隻狐狸回來,發現你拿了他那麼多寶貝,跟你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柳金城哼了一聲“這是些是救他的本錢,定金我都沒收,算是便宜他了!等他要回來,我可要連本帶利給我還清!”

餘煙羅掩嘴一笑說“你都把雲老板家搬空了,還要人家拿什麼還?”

“拿人還!少說也要捏背捶肩,低下三下四給我當個傭人好好伺候我十年!”

凰姬點點頭,一副看熱鬨的模樣說“這話我可記住了,等他回來可彆變了主意啊!”

歐陽白在五人之中最沒修為,聽著他們說的歡愉,隻耷拉著腦袋,口乾舌燥,問“這什麼時候才到頭!無外乎說此地凶險,根本就沒法呆!也不知道那位煉獄獅王是如何在這裡呆了上百年!”

“熬唄!”

忽然耳旁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驚得歐陽白來了精神,舉目四顧,大聲驚問“誰!是誰?”

花娘回過頭,擦了擦額間之汗,搖搖頭“我看大公子再走下去,非死即傷啊!現在都開始幻聽了!”

歐陽白真真切切覺得耳邊有聲音,還歎了口氣!拍拍臉,說“不會真如花娘所說吧!”

“你傻啊!她說你幻聽你就幻聽?”

歐陽白立馬打了個哆嗦,“不對,不對!真的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凰姬被丈夫嚇了一跳,“你一驚一乍是乾嘛?”

“是因我!”

二人相顧一視,異口同聲問了句“到底是……”

話就好像被寶刀利刃生生截斷一般,驀地止息,就在對視刹那一種如同被拖入什麼深不見底的枯井感覺,將二人牢牢拽住,周圍景色好似被無形的流水迅速侵蝕,本來熾熱荒涼的周遭晦暗的已經褪了一層顏色,如同置身虛幻與真實之間。時光驟然靜止,黑夜隨之蠶食著每一寸荒涼土地,隨之而來的竟然還有青翠欲滴的奇異景色,連天的碧草鋪卷而來,如銀河倒懸的瀑布衝入不遠處的湖水之中,湖水隨著黑夜的腳步越發越大,變成了一片雲繚霧繞的大澤,涼爽與清風撲麵而來,方才談笑的柳金城、餘煙羅、花娘全沒了蹤跡。

二、又遭無情問

歐陽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頭看去,星漢燦爛間竟然還懸著一彎黯淡的殘月。凰姬也大感驚奇,周圍雖然湖水波瀾,瀑布飛濺,卻靜的悄無聲息,狠狠捏一把歐陽白,疼的他大叫一聲,才說“看來我們不是身處幻境?那這裡又是哪?”

“我的神識!”方才那個聲音又縈繞耳邊,乾澀的好似被榨乾了水分,隻是那股威嚴氣勢似能震懾心神一般可怖。

回過頭去竟然有一隻雪白的獅子闊步走來,渾身的傷疤昭示著曾經的榮耀。稀疏的鬃毛如同年邁的老者,琥珀一般的眸子中藏著風雪。

“你是煉獄獅王?”歐陽白不由將凰姬拉到身後,咽了口唾沫,隻覺得他光憑眼神就有千斤威壓於頂。

白鬃獅子走到二人十步之前停了下來,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打了個哈欠爬了下來,“不錯!老夫正是赤焰狻猊,曾是百獸之王,我佛坐騎,現乃煉獄城主!吾名師斂光。”

師斂光!?這名字聽起來都那樣滲人人。把屍體都斂光!?歐陽白越想越怕。

“倒是汝輩凡人,何故來此?”師斂光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

“我們,我們是去無間地獄的!”歐陽白鼓足勇氣。

忽聽此話,獅子驟然而起,對著二人一聲狂嘯,看著他們麵色慘白,渾身發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凡人就是膽小,真是好笑至極,許久沒有這樣開懷了!也罷,老夫反正命不久矣,索性臨死之前有人能聽聽平生瑣事也是快意!不如從你們講起吧,二位不妨說說是在何時相識,又在何地相知,最後又如何相守?哦,如若不說我便拉著你二人一起去惡鬼淵逛逛!”邊說邊又匍匐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趁著清風殘月,二人無奈講著在仙臨城的過往。往事如煙,二人磕磕絆絆轉眼間已經這麼些時日了,當初城外相遇種種依舊曆曆在目。

師斂光聽後打個哈欠,抬眼看了眼歐陽白問了句“若給汝一個抉擇,如若這位夫人愛極了這火海中的一株花,而你若為他去采摘必死無疑,你可願意下火海一試?”忽然間不遠處的湖水興起一陣狂風,驟然如火般燃燒起來,火焰中正有一朵七彩仙花,開的耀眼奪目。

歐陽白眼睛一轉,賤笑一聲“師先生,這不對啊!我去了必死無疑,那還怎麼回來送給她?”

“油嘴滑舌!”師斂光沒好氣的哼了一句“那你回來送給她後必死無疑!”

歐陽白想了一陣,正看見凰姬抬著下巴看著自己,一副要把自己往火海裡踹的模樣,不由犯難。心裡嘀咕“真是及刁鑽又毫無意思的問題!”

隻好腆著臉笑嘻嘻說“夫人啊!這花有什麼好的,回去我給你買來更好看的!”

凰姬看著他,神色不善,“我若偏要那一株呢?”

歐陽白皺緊眉頭,哭喪著臉一副欲言又止,想說不能的兩難模樣,還是歎了口氣道“我沒主意了!”

三、舊日好風光

“哈哈哈哈哈!”師斂光仰天大笑,“這樣,你們講完了輪到老夫來講,講完之後你在說不遲!”

話未完歐陽白與凰姬身後便多了一方坐塌,榻上擺放著紅木炕幾上雕琢著太平有象的花式,上麵方的青花茶具淡雅大方,做工細致古樸,一看便是古物。

“兩位嘗嘗十三春吧!”師斂光依舊趴著,話好似從鼻子裡冒出來的。

歐陽白對這些享樂之事最為熟悉,一聽“十三春”驚得險些從坐塌上摔下來,“敢問這是古琉煙國的十三春?”那可是千年前沉沒與北海的古國,尤其以各種工藝卓絕與世,隻是被巨浪淹沒之後許多稀世珍寶便銷聲匿跡,這十三春便是其中之一。

“相傳十三春藏著十三種味道,層次分明卻又不膩於口!真是長見識了!”凰姬也嘖嘖稱讚。

“這些皆為小玩意兒!不過是在做琉煙國守護靈尊時候的供奉罷了!”師斂光說的毫不在意,好似享受慣了這樣的奢華,“隻是這群人真是愚昧,想當年他們可是老夫口中的美餐,到最後我等故去,還要供奉為神靈!”

“要知道老夫曾在萬年前時可是那片草原的帝王,往來八百裡的獅群都聽老夫號令,所娶妻妾比各個驍勇,就連時常與我等爭搶的豺狼都怕老夫三分!一到夜裡,我部族之眾便開始狩獵,但凡敢有爭搶,隻要老夫一出便會嚇得敵人聞風喪膽,落荒而逃!老夫這一身的傷痕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老獅王敘述著平生光彩,威風凜凜中卻暗含蕭瑟。

“隻是縱然作為百獸之王,終有老去的一天,一旦失去往日的威風便會被趕出獅群,就如同老夫這樣縱橫一時也難逃此命。壯年時候,老夫還一度妄想戰死草原,直至遲暮之年,才知此生悲哀,老夫終究餓死荒野,成為朝生暮死的菌蟲之餐,化作離離青草供養曾經獠牙下的牛羊。”

“在臨死之際老夫才參透輪回之數,被我佛點化,賜名師斂光,成為坐騎常伴左右!直至仙魔大戰之後,人、妖、鬼、魔、神五族分化,我又成為戰神守護琉煙國!”

師斂光說著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眸,好似在追憶往昔時光。

那是師斂光第二次來這片草原,此刻的草原之上已經雄起了一座座壯麗華美的城池,曾經荒蠻的獅子也不再是這片地域的主人。這裡的的王者已經換曾做是自己口中之餐的弱小人類,然而即便這般他們依舊崇尚獅子,以此為圖騰,尊奉為守護靈尊,連歲初交替的盛大節日,也叫聖獅節。

在琉煙國師斂光被供奉在佛寺之中,享受著比以往更豐厚的供奉與崇拜,也清清楚楚的看著人間百態,世人真是即愚昧又貪婪。已然擁有了富足,但卻還不知足。妄想富甲天下,位極人臣,行諸多不宜之舉,為己牟利,甚至謀財害命。

一麵虔誠禱祝,一麵卻又狠心行惡。

這位守護靈尊鄙夷著這群人,直至有一日堂前來了一個妙齡少女。

四、柳弱風自扶

那一日下著朦朧細雨,雖不大卻密如青絲,少女淋著雨並未走進大殿,隻是雙手合十跪在殿外,深深的拜了三拜。

大殿裡的師斂光望著這個麵貌姣好的少女,心裡好奇,看了片刻才發現原來那雙透亮清澈的眸子隻是點綴,根本看不見任何事物。再看她衣著破舊,臉上還滿布汙垢灰塵,想來是求富貴的吧?

一揮手,意圖看清少女所求,但讓他萬沒料到的是,少女心裡隻默默念了兩個字“保佑!”

保佑?是保佑誰,保佑家人?保佑自己?那又為何不言明?難道世上真有這樣無欲無求之人?百年未有的好奇,居然被一個少女勾起,悄悄尾隨其後,隻見少女拄著木杖,慢悠悠的走著,穿過繁華的鬨市,走過高門闊戶,直到一個少有人煙的小巷子,巷子最裡麵搭建著小小的窩棚,想必便是她的住處。

少女停下步子,將臉抬起,靜靜地任憑細雨洗禮,雨珠順著發梢、麵頰落下,浸透她粗布襤褸的衣衫,直到雨過天晴。

“阿林又在這裡犯傻麼?”一個不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師斂光回過頭卻是三個無賴潑皮,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

“有功夫淋雨,倒不如趕緊去街邊要幾個賞錢好給哥哥們打牙祭!”另一個潑皮笑的讓人憎惡。

“是啊!你看你在哥哥們地盤上呆了也許多時日了,哥哥們都沒用難為過你,至少得孝敬孝敬哥幾個吧?”

“我沒錢!”阿林緊張的後退幾步,將木杖橫在胸口。

“真是!”最先說話的無賴臉上露出幾分壞笑,“拿錢說話俗氣!你看我們阿林模樣這樣好,以後一定出落的貌美如花!不如讓哥哥們先嘗一口鮮,再把你送去樓裡給孫媽媽□□,也算是一條活路,你看看哥哥們替你想的多周到,你說如何啊?”

說著一邊下作的搓著手一邊就要往上撲。

“你們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你們的命!”阿林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關節都有些發白。

隻可惜她是盲女,這三個人已經成合圍之勢,一個人更是故意出聲引她分神“阿林啊,這手段用一次兩次也便罷了,這三次四次可就不好使了!”

說著一起撲了上去,阿林向後一跳正好落入身後人的懷中,匕首一下子被奪了過去,雙手被緊緊鉗住。

“阿林!哥哥想你想了好久了,今日就從了哥哥吧,以後去了孫媽媽那,哥哥一定好好照看你!不讓你受苦,乖彆喊!”潑皮說的下流至極,手已經開始去扒衣服。怎能想到阿林竟然扭過脖子就是一口,咬的那人鮮血直流,接著用頭狠狠撞在身後人的小腹上,行雲流水般逃出重圍。

正在師斂光為她鬆口氣的時候,她腳下一滑恰好踩在了木杖上,整個人向後仰去眼看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後腦落下的地方正是一塊尖利的石子!

“救我!靈尊!”阿林突然的開口,讓師斂光大吃一驚,還不及思索這凡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就在身側的,手已經不自覺得一揮將她接在懷中,隻在這一刹那,他才發現這個少女是如此的輕,輕的好似柳絮一般虛浮。

五、逢山又逢水

“你,你是什麼來頭!”三個潑皮猛然間見一個錦衣華服的高大男子出現,不免有些吃驚,再看他那琥珀色的眸子裡閃著濃濃的雍容與威嚴,直教人透不過氣。

“滾!”

師斂光側過臉,隻消一個字再一個淩厲的眼神,就已經嚇得三人狼狽鼠竄,根本顧不上身後的人。這份氣吞山河的氣勢,隻怕就是虎狼也要畏懼!

“多謝,靈尊相救!”少女紅了臉,清澈眼裡空空洞洞,但卻動人心魄。

“你病了?”師斂光將手輕輕搭在了阿林的額頭,熱燙的溫度險些讓人心焦,“生這麼重的病,還要淋雨?你在本尊寺廟之中祈求的可是保佑身體安泰?”

阿林搖了搖頭,“我是想保佑能見一眼靈尊,如今得償所願死而無憾了吧!”

“見我?”師斂光心中好奇。

“是啊!我從小就聽說咱們琉煙國的神明威嚴哀憫,所以天天去寺廟看看!”阿林咳嗽幾聲臉上泛起笑容。

“可你明明看不見!”他的臉上像凝著的無情霜,好似被這場多情雨慢慢融化。

阿林掙紮下地,仰著頭,笑的那樣開心,“我聽得見!我日日都能聽見靈尊的聲音,隻是靈尊脾氣好像不大好,不是看不上這個就是瞧不上那個!每日裡隻顧得鄙夷,好像並沒有看見如我這般的渺小生靈!”

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如鐘聲一般響徹在師斂光耳旁,自己縱然已在佛前陪伴百年也沒有絲毫佛性,卻被一個少女一語點透。

“靈尊?靈尊!”走了神的獅王被柔柔弱弱的聲音叫醒,想了想拉著她便走,“靈尊你要帶我去哪!”

“生了病當然要去診治!我既然是守護汝輩的靈尊,這便是我分內之事!”

師斂光的聲音不容置疑倒是阿林笑出聲,“南城許多來自北山國的難民食不果腹,北城王宮也有被當今陛下棄置死牢的忠良,靈尊不去管他們卻要救我這個好似浮萍的弱小姑娘?”

“你我相遇便是緣,是你的造化,他們與我無緣,也是他們的造化!他們的命。”下界前佛也曾悲憫的說,“凡是隨緣,莫強求。”如今這樣做自是冥冥中使然。

皇城外三十裡紫飛花染的漫山傾幻,山路上鋪著紫星石,路的儘頭,樹木蔥鬱中隱匿著一座雨花築,住著琉煙國的女神醫,也是師斂光的故友。

剛走到門口,就聞見一絲清新的香氣,正見門裡那個紫衣女人挎著紫竹籃曼妙而來,青絲綰成一個結斜在一邊驀然看見眼前那個器宇軒昂的錦衣男人,笑開了花“獅獅,你想我了?”

“荇藻,你口水流出來了!”師斂光有些無奈。

荇藻曾經為情所傷,一時想不開竟然跑去師斂光的廟裡上吊,要讓那個虔誠信奉神明的男子遺憾終生。可惜她隻與這位男子相戀三月有餘,隻知道他每日都要去廟裡,卻不知道這男子信奉的是雪山女神,而不是守護靈尊。幸好千鈞一發之際師斂光割斷繩子,救她一命,不然這位迷糊神醫連命都白搭了。還指望誰能記住她一輩子!

六、山水各一程

將人送進了花雨築,放在客房床上,荇藻哼了一聲,不悅道“我可不救,你看她的模樣和看我不一樣!我心裡酸!”

“哦!”師斂光早習慣了她,從懷裡拿出一個醬色的小瓶,冷冷扔了過去,“九巷子的老陳醋,包你夠味!”

“就知道你沒忘了人家!”荇藻好好將醋放起來,“人家就喜歡吃這口。行了,看在你送我這樣東西的份兒上!我給她看看!”

靜靜在瑞獸香爐中焚了安神香,等阿林甜甜睡去,才雙指搭脈微微皺了皺眉,為她蓋上薄被出了門。

“怎麼樣?”師斂光正在正廳裡喝著茶,看見荇藻款款而來張口便問。

荇藻歎了口氣,漫不經心梳理著肩上青絲,“生老病死的你也見慣了,沒幾日可活得了!”

師斂光立馬站了起來,“你好歹也是壽神坐下的紫星鹿神下凡,怎麼連這點病都治不好?”

荇藻白了他一眼,“病入骨髓,這是天注定的!就如同你咬死的獵物一般,也是天注定的。誰改的了?”

“九淵!”師斂光冷冷說了句。

荇藻也不看他隻笑了笑,“是啊,九淵能改人的命數,但還不至於能讓人病痛痊愈,你即便讓她活下來了,下半輩子也不過與痛苦為伍,生不如死!你可想好了!若真是慈悲為懷,不如問問她死前可有什麼遺願,幫她完成!我呢,儘我之力能為她延壽三月,不過三月之期一到,你便是將十殿閻君都請來,也是徒勞了!”

師斂光握緊拳頭,真不知這世道為何好人總短命,禍害留千年?這麼些不積德之人各個活得如魚得水,養的珠圓玉潤,而一個良善之人卻要早亡於世,或是哪路神佛不忍她在世間多受苦,所以早讓她輪回往生,下一世投生富貴?

心思幾變,終究歎了口氣,點頭道“有勞了!”

荇藻嘴角翹起,搖搖頭,“還真是稀奇,第一次見你低頭求人,這丫頭到底哪裡和你胃口!若是換做從前,隻怕這樣骨瘦如柴的小東西,你連看都不屑看一眼吧!”

師斂光轉過臉,神色依舊那樣倨傲,“這或許便是本尊的劫數吧!”猶記得自己死後的幾日裡便是這些不入目的渺小生靈,將自己吞噬殆儘,這或許就是佛說的劫數吧。

第二日清晨一早,又下起了蒙蒙細雨,雨潤無聲,好似輕紗薄絲一般打在窗簷上。

師斂光剛梳洗好就聽見一陣歌聲,那軟糯的小調裡九拐十轉,悅耳動聽。比枝頭的黃鸝,林間的畫眉唱的還要惹耳。

聞聲而去的他,立在後院庭廊之中正見阿林穿著荇藻為她選的如碧波般的裙裾,背對著自己在雨中高歌。心裡不由好奇上前,還沒到跟前,阿林就已經轉過身,笑的那樣甜,“靈尊?靈尊是你嗎?”

師斂光淡淡開口,“是本尊,你身子不好,怎麼又在淋雨?”

阿林低下了頭,“我自小就愛雨,也愛淋雨!”說著又對他燦然一笑,如春花盛開般暖人,“多謝靈尊相救,不過我賤命一條,還是不要浪費那些珍貴藥材了吧!我其實早知道自己要死了!不過也沒什麼的,人總要死的,不過是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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