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擋聽說夫君你克妻!
屋中,雲氏早已散了氣兒。
見到他們回來,就忙問著可有凍著冷著之類。
穆哥兒雖心頭仍有些梗梗於懷,可到底沒再發著脾氣的認了錯。
這頓早飯,也終是在和樂的氣氛中,平安的度過。
日子一晃,馬上就快到了年底。
其間,蘇鬱蘭一直都有消息過來。
不過自從血奔過後,就再沒有下過床,且氣色也越來越差。
渾渾噩噩的到了臘月二十一,來報說又一次的犯了病。
且這次的犯病,比著上次又嚴重了一分。
蘇夫人嚇得不輕,在隔天拉著蘇晚荷,就又去趟了侯府。
不想這次的蘇鬱蘭,既是比著幾天前,還要枯敗不已。
整張臉上灰敗的隻餘著一張皮在包著,昔日溫潤漂亮的眼睛,也暴凸在外的甚是嚇人。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聽到他們來,也隻是抬著眼皮兒的一掀,並沒有多少生氣。
蘇夫人見此,哭得險些背過了氣兒去。
蘇晚荷心頭也有些梗得難受。
見她迷迷糊糊的既是連著說話的力氣兒也無,不知怎的,就忽的生起了一股悲涼。
蘇夫人在一邊,怕她會一口氣上不來,不停的安撫著她,讓她少開口。
蘇鬱蘭扯著笑的陪說了兩句,誰知,不到半刻就昏沉的給睡了過去。
在那陪坐的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轉醒的跡像。
一問才知,說是差不多已是到了油儘燈枯的時侯,往後這般昏迷隻會是了常態,至於還能活多久,隻說是不好斷定。
蘇夫人聽得心頭鈍痛,崩潰的大哭間,見坐了這麼久,冷天翊既是一次也未出現。
就不由心緒犯堵,找著氣出的喝道“姑爺人呢?怎就連譴個人來,問道一聲都沒有?這是看著人沒了,連著多餘的問侯也不想有了麼?”
人道是走茶涼,可她們這躺著的還在喘氣兒呢,他就換了心思,也未免太過於涼情薄意了。
蘇媽媽見她眼露不滿,條件反射的,忙瞄了眼門口。
見無人進來,隻道道“爺現下還在西京大營,說是年根底下,營中事務繁忙,雖沒有留在府裡,可每隔一天,還是有譴了人前來問侯一聲的。”
蘇夫人哼了一聲,絞著絹帕的轉頭不再言語。
蘇晚荷怵在那裡當著木頭。
待到她好不容易心氣兒平了,也該是到了回府的時侯。
蘇夫人抹著眼淚兒的上了馬車,一再囑著一定要時時去往府中報著消息。
蘇媽媽紅眼應允,辭彆的等著他們走遠,這才又重回了主院。
從侯府歸來,隔天的小年隻匆匆一過。
年二十四,不管蘇夫人如何傷懷,府內與著族裡結交的府邸,該走的節禮與互動,卻是一樣都不能少了。
從年二十五開始,府中就開始正式的忙碌起來。
院裡院外,下人們很是勤快的打掃擦洗了一遍。屋中擺設,也全都趁此而換成了喜慶之色。
高高的樹枝沾有花紙,大紅的燈籠掛滿全府。
對聯由著府中有功名的男人書寫,花窗則是女主子與著婢女們一同剪成。
年二十八,各色糕點開始上籠蒸煮。
大廚房那邊,整日煙火不斷,香氣更是飄滿了整個府宅。
到了年二十九,飄過了餅香,接連著的就是豬頭、雞魚鴨肉的,開始飄起了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