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大人小妻不伺候了!
蘇眠在病房門前停下了,來時的路上心情格外的沉重,直到現在她都還感到緊張。
後悔嗎?有一點兒。
不是因為不夠勇敢,隻是因為太害怕,害怕期待會落空,會成泡影。
陳迦陌先推門進去了,人未到聲先到“哥!嫂子來了!”
身後有護士推著推車經過,蘇眠下意識地低下頭,抬手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黑色圓框墨鏡。
“進來啊!”迦陌在叫了。
蘇眠隻好推門走了進去,病房是貴賓套房,很豪華很敞亮,需要再進一道門才能見到病床。
病床上的男人朝她看過來,穿著病號服,額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臉色有點兒白,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蘇眠走過去,站在病床前,眼鏡已經被摘下,攥在了手裡。
“那個,我去趟洗手間,你們聊。”
迦陌很有眼力勁,臨走時還不忘朝陳迦硯眨了下眼睛,意思不言而喻機會給你了,你可要把握住啊。
俯視著病床上躺著的傷員,蘇眠挑著眉毛,沉默著,不說話。
陳迦硯也不說話,兩人默默對視著,好像在跟彼此較勁。
蘇眠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有些不自在,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坐下,繼續跟上麵躺著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陳迦硯先敗下陣來,但還是傲嬌的要死,出口的話能氣死個人。
“不是要分手嗎?還來看我做什麼?”
蘇眠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這才是他熟悉的陳迦硯。
歎口氣,她沉默著起身,作勢要走。
陳迦硯見狀瞬間有些慌“那個……我渴了,你給我倒杯水。”
這命令的口氣,讓蘇眠聽的很是不爽,手一抬,直接將墨鏡又架上了鼻梁,打算徹底無視。
“站住!”
見人已經轉身朝門口而去,陳迦硯下意識地從病床上坐起身,朝她喊道。
這聲音,中氣十足。
蘇眠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目光在男人身上掃了一遍,而後挑眉道“聽迦陌說,你快死了,所以過來看你最後一眼,不過,你現在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垂死之人,倒是精神的很。”
蘇眠語帶諷刺,迦陌描述的太誇張了些,害她白擔心了這麼久。
人都已經走到門口了,陳迦硯無計可施了,隻能裝模作樣地從床上摔下來。
蘇眠聽到聲響還是回了下頭,見陳迦硯半爬在了地上,連帶著被子也一起卷了下來,輸液軟管也因為遠距離的拉扯跟輸液瓶分家了。
場麵,有些慘不忍睹。
尤其在看到陳迦硯試圖爬起卻又跌倒的樣子,她還是心軟了,轉身走了回去,先摁了呼叫鈴,然後才將棉被抱起扔到床上。
陳迦硯的腿上確實‘打了石膏’,樣子有些滑稽。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於這場車禍啊。”
陳迦硯的聲音悶悶的,表情有些不高興,蘇眠想將他扶起,卻被他給推開了,生氣的樣子有點兒像小朋友在鬨脾氣。
蘇眠抿著嘴沒吭聲。
陳迦硯違心地說“你走吧。”
蘇眠站著沒動,正好護士匆匆走了進來,見到眼前這副場景後,有兩秒鐘的愣神,然後戲精附體。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能亂動,你這條腿是不想要了是吧?”
陳迦硯也被說的一懵,反應過來後很配合地讓她扶到床上去。
護士一邊給他弄好輸液軟管,一邊朝蘇眠問道“你是病人家屬吧?好好管管他,一點兒也不聽話,這腿可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蘇眠皺眉看向陳迦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迦硯則跟護士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
護士很儘職地說道“他這都住院幾天了,你這女朋友當的可不稱職啊,男朋友長得這麼帥,不好好珍惜,也不怕被其他人給搶走。”
陳迦硯聽的很享受。
蘇眠也沒有反駁,給他留了點兒麵子。
護士離開後,蘇眠才又坐回陪護椅上,歎了口氣道“陳迦硯,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陳迦硯依然霸道“我沒同意,就不算分。”
蘇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裡嗎?不是因為你住院了,是因為……因為迦陌說我對你是特彆的。”
陳迦硯眉毛上挑了下,沒回答。
蘇眠“我就問你,你愛我嗎?”
陳迦硯眉頭蹙的更緊了。
蘇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那你有想過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