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無論靈羅成長到什麼樣的地步,但終歸在父母和兄長的眼裡,她一直以來都隻是一個小姑娘,是需要被愛護的。
縱使遭遇挫折更是人生成長必須經曆的事情,然在蘇揚眼裡看來,自己妹妹隻需要無憂無慮便可,根本不用經曆什麼挫折,因為一切難關,都會有他這個做哥哥的替妹妹擺平。
但這件事情終歸也要看靈羅喜歡不喜歡,所以蘇揚才同意靈羅來到黃木城,如果明麵上不能保護她,便隻能暗地裡保護。
這些琅琊衛的目的便是拚了命的也要保護靈羅的安全,他們更是不敢違背靈羅的意思,他們隻需要在危機時刻拿自己的命來保護郡主,這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靈羅根本沒有理會琅琊衛,她一心隻想破案抓到凶手。
按照靈息微妙的軌跡,她很快便鎖定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座在山間的茅草屋,茅草屋並不大,但是院子很大,看起來也不是很乾淨。
靈羅躲在暗處打量了很久,確定這裡的確有人生活的痕跡。
但這痕跡並不明顯,畢竟院子裡實在太過臟亂,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然而靈羅也不愧在邊疆行軍數年之久,她的心思很敏銳,極其擅長抓到某些不被在意的細節。
院子裡有水缸,而且是滿的,如果沒有人住,就算水缸裡有水必然也是臟水,或者完全被冰雪覆蓋,可是被她一眼就能看到的水缸裡的水卻很清澈。
而且水缸旁邊地上有一片被水打濕的痕跡,肯定是往外盛水的時候灑落的。
且院子裡也並非完全臟亂,至少有個彆地方還是乾淨的,說明這幾處常有人走動。
哪怕隻是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也能讓靈羅基本確定,這茅草屋裡的確是住著人的,而且可能並沒有住太久,這裡應是臨時的居所。
更為重要的是,那靈息的波動就圍繞在這茅草屋附近,這便是最為可靠的證據。
靈羅一直不想打草驚蛇,而如今已經基本確定凶手就在茅草屋裡,至少那被她打入靈息印記的人肯定在這裡,於是她便也很難再忍得住,迫不及待的便吩咐下去,以儘量輕的腳步圍住茅草屋,不能放跑一個人。
而她則直接朝著茅草屋走了過去,打算正麵與凶手交鋒了。
她首先要確定的是凶手究竟有幾個人,且她一個人過去,不讓旁人跟著,也能很好的讓凶手放鬆警惕。
畢竟沒有人會特彆忌憚一個小姑娘。
尤其是在靈羅認定那凶手很可能是修行之人的時候,對方隻看到自己一個人,就更加不會有什麼忌憚了。
況且她也不打算直接攤牌,裝成路過這裡的行人討杯茶喝,總是很正常的吧?
抱著這種念頭,靈羅儘量讓自己看著放鬆,站在茅草屋前,敲了敲門。
茅草屋內一片靜謐。
靈羅稍微等待了一會兒,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但她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出差錯。
“請問有人麼?我來黃木城省親的,路過此地有些口渴,能不能麻煩開一下門?”
小姑娘畢竟還是小姑娘,就算心裡想的很好,難免也不能儘如人意。
隨著她話音落下後,茅草屋裡果然有了響動。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便站在了門後,哪怕隻有一門之隔,靈羅便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看到了對方,小拳頭都不禁緊緊握了起來。
吱呀一聲,竹門被人從裡麵打開,映入靈羅眼前的是一名年輕男子。
這不免讓靈羅有些錯愕。
因為眼前的人真的太年輕了,幾乎跟她差不多大,這居然會是凶手?
年輕男子背後有劍,手中也還握著一柄劍,這似乎更能證明他的身份,這的確是一個修行者。
靈羅在出神,似乎是因為眼前出現的人與她想象的差彆過大。
年輕男子蹙眉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有一絲困惑,他側頭看了屋裡一眼後,方才說道“抱歉,家裡沒有茶水。”
靈羅終於回過神來,她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也不敢往屋裡打量,隻是說道“沒關係,我進去歇歇腳也好。”
年輕男子又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也沒有讓開。
這在靈羅眼裡,便是很有問題。
她終是忍不住開始繞過年輕男子,從縫隙處打量屋裡的情況。
因為竹門開得並不大,視野範圍有限,而且屋裡很昏暗,她隻能努力眯縫著眼睛才能看清一些事物。
而年輕男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靈羅的探視,隻是一直在皺著眉,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這也正好給了靈羅仔細觀察的時間,很快的,她發現了屋裡坐在地上的人,那正是她安排的誘餌。
到了此刻,便已經毫無懷疑。
靈羅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她將右手放在了背後,一柄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手中,被她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