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要拔劍的前一刻,那年輕男子突然眉毛一挑,道“你是什麼人?”
他的眼睛在看著靈羅的背後,顯然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在靈羅的眼神變得淩厲的時候,她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在常人眼裡或許察覺不到,但年輕男子卻很快警醒。
靈羅心中暗道不好,就要不管不顧出手拿下眼前的年輕男子。
然而身背後突然有腳步聲響起,緊跟著便是一陣香風,有女子的聲音響在靈羅的耳畔
“人已經跑了。”
靈羅驚異的轉身,劍已經被她橫在了身前。
出現在身後的是一個姑娘,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一身紫衣,麵容極其冷峻,一副閒人勿近的樣子。
聽到紫衣女子的話,那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又看向靈羅,說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靈羅不明所以,她以為對方是在問屋裡的誘餌,以為凶手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
她心裡更加緊張,藏身在暗處的琅琊衛也都紛紛現身,湧入了院子,他們必須要保障郡主的安全,抓不抓凶手已經顯得次要了。
看著十幾名黑衣人湧入,紫衣女子和那年輕男子對視了一眼,眸子漸冷。
但是很快又有穿著官服的人出現,他們立即包圍了紫衣女子和年輕男子,有人朝靈羅說道“郡主殿下,您沒事吧?”
靈羅搖了搖頭,指著茅草屋裡說
道“誘餌在裡麵,先把他救出來。”
當即有人領命,小心謹慎的盯著紫衣女子和年輕男子,快步上前,推開竹門走了進去。
靈羅在看著那兩人。
那兩個人也在看著靈羅。
寒風在呼嘯,枯枝在擺動,人影在晃動,劍,即將出鞘。
靈羅凝重地望著眼前這兩個人,她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難以言明的壓迫力。
這讓她心裡感到很沒底,沒有多少信心。
紫衣女子也在看著靈羅,但是她的神情卻開始變得越來越奇怪。
她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人,身上殺伐的氣息很重,而且他們更像是接受過嚴密訓練,就算隻是站著,也會給人一種很淩厲的氣息,就像是軍人。
剛才已經聽到旁人稱呼靈羅為郡主,郡主身邊有軍人保護很正常。
但紫衣女子發現,院子裡的黑衣人並不是一般的軍人,仍然存在著差彆的,或許是身上的氣勢比鐵血軍人還要更厚重。
“你們為什麼要抓無辜的老百姓,你們把他們弄哪裡去了?”
職責所在,就算靈羅心裡再沒有底氣,仍是表麵鎮靜的喝問道。
她在軍中的職位雖然不高,但也曾多次率領著千人小隊在戰場上衝鋒,很多次甚至影響到戰局,經曆過血的洗禮,靈羅的心境也是要比尋常修行者更堅韌。
那年輕男子露出疑惑的神情,剛要說什麼,但紫衣女子卻率先說道“姑娘,我們貌似並不認識吧,怎能如此冤枉好人呢。”
靈羅冷聲道“我親眼目睹,何來的冤枉?”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說道“敢問姑娘目睹了什麼?”
這時,那茅草屋裡的誘餌也被人帶了出來,這誘餌當然隻是普通人,因為琅琊衛都是修行者,一旦凶手察覺很容易出問題,而且衙役本身也稍微帶著一些盛氣淩人的氣場,畢竟是在職人員,說話方式和行動做派總是要與尋常老百姓存在區彆的。
而且他們就算不是修行者,也是武夫,在修行和武道不是很盛行的齊王朝,尋常百姓若是會些功夫,總是一件會有點奇怪的事情。
這也是靈羅考慮的很周到,才有此安排。
那裝作誘餌的人也是很緊張和害怕,哆哆嗦嗦的被帶出來。
靈羅看了他一眼,說道“事實擺在眼前,還要狡辯麼?”
紫衣女子不以為意,笑著說道“什麼才是事實?有時候親眼目睹的並非就是事實。”
靈羅卻不管那麼多,她隻知道事實擺在眼前,哪怕隻是有嫌疑,也不能放走這兩個人。
“本姑娘沒功夫在這裡跟你們閒扯,將他們帶回黃木城好好審問。”
官府的人得令,佩刀出鞘,便朝著紫衣女子和年輕男子圍了上去。
而那十幾名琅琊衛則在後方掠陣,謹慎的盯著兩人,以防止他們拒捕。
琅琊衛的修為普遍都在天武境巔峰左右,在大時代下當然不夠看,不過他們朝夕相處,各自之間都十分默契,隻要不與人單打獨鬥,縱使半步問神也休想逃脫他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