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權逆河山!
“可是仍舊太冒險了些,”戚子風揚聲音低沉,“你在中途才識破她的計謀,可她是早已謀劃好了一切,若你不小心鑽進了她的圈套中,她將矛頭改指向你,你知道害死皇室血脈是多大的罪名的嗎?”
青墨莞爾一笑,“是,的確有些冒險,可也已有驚無險了不是嗎?”
她眼神很亮,黑暗的光線下也擋不住笑容的熠熠生輝。
戚子風揚反手將腰間的劍朝後一推,上前一步直接一手撫著青墨的臉頰,低頭便吻了上去。
“唔……”青墨往後挪動了半步,但躲不掉他手掌的有力。
他的唇溫熱,這觸感讓青墨放下了心中數種不安,今日所有的擔驚受怕與疲乏在此刻悉數消解。
戚子風揚,是她療傷的最好良藥。
二人許久舍不得分開,戚子風揚的吻越來越淺,指腹在青墨臉頰上輕輕摩擦著,那粗糲的質感很明顯,也愈發讓青墨覺得心安。
我終於真切的感受得到,你就在我身邊,從未離開過。
夜更深了。
千式離不久後便再次穿回朝服,回到前朝去。
幾乎算得上是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是皇上主動找到的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請求自己的孩子幫忙。
許良娣被逐出宮,自然掀起一陣風浪。
光是許家那邊就成了難題,雖說皇上之前已在有意無意中削減了許家的勢力,但畢竟是數十年的為國賣命凝結成的大家族,勢力根基穩固,要想一招推翻並非易事。
這傷到皮肉卻無法致命的程度最難處理。
天紹齊畢竟年輕經曆尚淺,下不了太果斷的解決,而戚子風揚又刻意避開,隻與前朝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他在保全自己,不糾纏進去。
皇上的地位又不適合應付此事,他的任意一個命令都會毫無轉圜餘地。
思來想去,當真隻有千式離一人最合適處理許家之事。
三個月思過期一滿,皇上親自登門陵正宮,將千式離請回前朝。
這一看似微小的舉動,在前朝後宮人眼中,是一個無比重大的信號。
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千式離的勢力又回來了。
那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們,開始新一輪對千式離的巴結之路。
一切回歸往昔,千式離的日子再度忙碌起來。
這樣的忙碌是一種滿足感與疲乏感並存的日子。
那日下朝早了些,千式離連朝服也沒來得及回去換,直接踏入了景祿宮。
從嘈雜的朝堂上下來,再來到略顯冷清的景祿宮,像是兩個全然不同的場景間突然轉換,除了不適應外,千式離突然覺得這種冷清也是一份難得的安穩。
他站在景祿宮門前遲遲沒有走進去。
倒是裡邊的戚子風揚先發現了他,大步走來,在距離數米的地方便停下。
這兩個宮中最優秀的皇子,每次對麵對之時都自帶一種氣場,強強相撞間碰出的火光足以令方圓十裡內任何光影都成為虛無。
在天地變色間,這二人依舊平和,雲淡風輕。
“大哥怎有空到我這裡來,看你一身朝服,也還在忙碌中吧。”戚子風揚言語不卑不亢。
千式離點頭,“也有很長一段日子未過來二弟宮中,今日恰好有空,便來敘敘舊吧。”
他直視著戚子風揚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字很重。
“行,那咱們坐下聊。”戚子風揚聳聳肩,表現的無比輕鬆,他環視整個大院後,道“往日都是坐在屋內,真是無聊且乏悶,今日咱們哥倆不如就在大院內坐下,與這自然微風陽光相稱,豈不也是美事一樁嗎?”
未等千式離點頭答應,戚子風揚早已開始他的動作。
院內就有茶樁,隻需將茶壺茶杯搬出來即可,並不費力。
在這皇牆之內,除了戚子風揚之外,大概再無旁人能如他這般,在勾心鬥角充滿硝煙的氛圍內,還能有享受人生的閒情逸致,將再平常不過的宮殿人生活成了獨樹一幟的世外桃源。
以前的千式離,曾最流連這份閒情,隔三差五便會過來與戚子風揚小聚,二人幾乎無話不說,互為交心人。
曾經,那隻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