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就走。”
“啊?”唐瑛歎氣了“還不如不回來。“
單雄信笑了“這個差事是我向皇上討來的。我回來就是告訴你一聲,皇上已經在準備和唐軍決戰了,皇城和後宮嬪妃需要有人守衛,你明白了?”
唐瑛這個鬱悶呀“你再待兩天,成不?”
單雄信嘿嘿“成,我明天下午走。”
“嗯。”唐瑛嗯了一聲,不敢在臉上露出笑容來,急忙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出去辦點事。”
“晚上早點回來。”單雄信在她身後喊了一聲。
“知道啦。”
離開單府,唐瑛匆匆趕去徐禦醫家,一天半的時間足夠了。原來,前幾日,徐禦醫得意地告訴唐瑛,她想要的藥很快就能煉製出來了,按照徐禦醫的說法,明天清晨,他的藥就能出爐了。這簡直是正瞌睡遇到了大枕頭。哈哈,讓她趕緊過去守著,明天中午,借口全家團聚,弄點好吃的,把藥這麼往湯水裡一放……嘻嘻,一切搞定。
單雄信看著唐瑛跑出去的身影,也是止不住地想樂,把單成叫過一邊,兩人在房間裡嘀咕了老半天,單成一溜煙地跑出了單府,向東城門而去。看見單成的人都會奇怪,這小子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這一夜,大家都注定過的不平靜。
第二天天還未亮,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從城內駛出,昏暗的夜色掩住了馬車的軌跡,馬車踏著嘚嘚的輕響來到東門。
眼看到了城門口,城門洞的陰影裡出來一個人,迎了上來“來了?快走,記住,快點回來,天亮就不好辦了。”
馬車裡伸出一隻手,把一小包放在來人手裡,年輕人的聲音同時傳出“知道。李頭兒,這點錢給弟兄們買酒。回頭再謝你。”
“一家人彆說這個,快走。碼頭那邊我沒法子,注意巡哨。”
“明白。”
馬車很快出了內城,向東門外的碼頭跑去。洛陽城的東碼頭也是洛陽城的繁華地界之一,雖然比不上天津橋的熱鬨,但在沒有戰爭的年代,這裡也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船隻和拉貨接人的馬車、驢車,穿梭與客棧、茶寮、碼頭之間,沿街叫賣點心的小販們吆喝出四方方言,頗有一番熱鬨景象。
前年,瓦崗軍和王世充率領的隋軍在天津橋打了一場大仗,王世充敗北後逃入城內,李密沒抓住王世充,一氣之下,下令將天津橋給燒了。從那時起,洛陽的東碼頭就成了洛陽城水路貨運的重要基地,平時更是人滿為患了。
然而,眼下戰爭的陰影籠罩在洛陽上空,剛剛休養了兩年的洛陽人,不得不帶著無奈與聽天由命的感覺靜靜地等著又一輪的血腥衝擊。由於王世充下了死命令,不僅洛陽城裡的百姓都不許外逃,連城外的百姓也多被遷入城內,四方城門和各個碼頭對進出人貨的盤查也嚴格起來,東碼頭也不例外,沉寂了許多。
馬車到的還早,天色剛有點蒙蒙亮,碼頭上死寂般安靜。剛剛到達碼頭上,一艘烏蓬小船就趕緊靠上岸邊。馬車在石階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青年男子,他下車後,返身從馬車中抱出一大卷被褥,向小船走去。緊接著,馬車中一年輕女子伸出頭四下看了看,見到男子已經走出一段路了,趕緊下了馬車,手挽不大不小的包裹緊緊跟在男子的身後。
兩人還沒走到石階處,不遠處突然傳來嗬斥之聲“站住,你們乾什麼去?”卻是在這一帶巡哨的軍士發現了兩人,一下子圍了過來。
兩人不敢在動,靜靜地站在那裡,任憑圍上來的軍卒上下打量他們。見他們沒動,軍卒們的目光又看向了馬車。馬車夫佝僂著身子坐在駕轅上,鬥大的鬥笠完全遮住了臉,看都不看這邊,昏暗的光線下,那雙漲滿青筋的手,顯示出歲月的滄桑。
這些軍卒正在打量車夫,一聲輕笑從車裡傳出“嗬嗬,這是哪位兄弟領頭呀?”隨著笑聲,徐禦醫從馬車上下來了。
小隊的領頭看到徐禦醫,忙笑著迎了上去“喲,這不是徐神醫嘛!您老這是……”
“唉。”徐禦醫長歎一聲,又搖搖頭“送我侄女回鄉。”
領頭的軍卒看看挽包裹的女子,露出為難的表情“神醫,按理說,您老要走,俺們也不敢留,可,皇上下了嚴令,城中人等無故不許出城,特彆是精壯男子。所以……”
徐禦醫又歎口氣,拉著領頭的來到青年男子身邊,伸手把男子懷抱著的被褥打開一角,被褥中露出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竟是一名女子。該女子不僅緊閉雙目,連嘴唇都發青了,眼見的是重症在身。
“這孩子原本身子就不好,前幾日又著了暑氣,竟是大不好起來。眼見城裡就要打仗了,怕耽擱了她的病情,故此,我讓這位兄弟送她們主仆二人回鄉下去。至於這位兄弟,送了人後,還會回來的,老朽還靠他保護呢,你們放心就是。”
領頭的軍士為難的看看徐禦醫,又看看周圍的夥伴,再看看被褥中的女子,想了想,把手下叫過一邊商量了一會兒後,笑著回到徐禦醫身旁“神醫,既然是您的侄女,又病重,俺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過,您老可是說了,這位兄弟還得回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