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條蟲!
“昨晚我去揍你大舅子了。”撇頭看著他,我平靜的仿佛正在敘述雪原又下雪了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扔給了他這麼一句話。
一、二、三……
三秒之後,鬼宿如我所願的回過頭與我對視。
小樣,果然有反應了吧!心中有得意,還有一些悲哀。
鬼宿定定看了我大約七八秒,而後皺起了眉,“大舅子?”
“是的。”我依然平靜的回答。
他的眉毛皺的更深了,可惜我覺得遊戲還不夠生動,如果再生動些,應該可以讓飄落下來的雪花都掛到他深皺的眉彎裡。
“我哪裡來的大舅子?”
他問的很茫然、很迷惑、很無知、很……很無辜……
我也很無辜,“你未婚妻的哥哥,就是你大舅子。雖然這聲大舅子要到你結婚以後才需要喊,不過彆人稱呼起來,隻能這麼稱呼。”
就著我的解釋,我瞧見他的眉頭皺的更加更加更加的深了,直接就快要突破極限了。
頓了幾秒,他忽然陰惻惻的問我,“我的未婚妻又是誰?”
我聽過很多關於當代陳世美的說法,耳聽的,眼見的,都不少。沒結婚前,有些人不願意自己已經有了另一半,更甚者就算結婚了還是不會告訴彆人自己已經有了愛人。現實中如是,遊戲中就更彆提了。
“女宿,你未婚妻。鬥宿說的。柳宿沒有否認。”無意自作聰明的隱瞞,所以我很老實的全盤托出。
我相信鬥宿昨晚說的那番話。因為他是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麵說的,而且作為鬼宿好兄弟的柳宿也沒有否認。所以我知道這個消息999是真的,至於那001……黃金都沒100呢,何必要求那麼高!
鬼宿失聲了,是微張著口啞然失聲的。
雖然我覺得他失聲的有些莫名其妙,讓我知道了有必要擺出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這又不是秘密了。多少人都知道了啊!
雪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飄雪,就好像是真怕雪原會被融化一下。
我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從哪個邊邊角角飄落下來的雪花。下時悄聲無息,停時也隨意的很,才剛想好好欣賞下雪花飄落的模樣,這雪就停了。
等到雪停的時候,旁人的人說“如果我說她不是我的什麼未婚妻,你信不信?”
收回努力往天上看的眼神,我回看了他一眼,“跟我沒什麼關係啊。”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我隻很坦誠的告訴他,這事不關我的事。
的確是不關我的事。我在心裡輕輕咀嚼著。
“唉。”鬼宿輕歎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歎氣,也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歎氣。歎了氣,他又接了一句,“我不習慣解釋什麼事情,也沒想過有什麼事情需要解釋……”
嗯,然後?
我知道他應該是有後文的,所以我保持安靜,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或許是我的沉默讓他繼續說下去被他誤解了毫不關心他的話,他猛得站起身,嚇得我差些往一旁摔去。
就在我想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他卻又翩然坐了下來。我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的迷茫了。
坐下後的鬼宿一言不發的正視著我,被他那樣專注的看著,我感覺既心虛又害怕。
不久,他又逸出了一道歎。
就在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又歎氣的時候,他又猛然站了起來,這一回不再坐下,低著頭俯視著看,同時說“換個地方吧!”
“哦。”我沒有異議,雪景看膩了。
他率先喚出了坐騎,然後邀我同乘。
坐騎往著傳送口疾馳而去。
他沒說換地方是要換到那個地方去,我也沒去問。
路上紅袖添亂來訊息詢問我在乾什麼。
我簡單的回複她,我和鬼宿在看風景。
接到我消息後不久,紅袖添亂又來了消息,“呃,你們還挺有情調的。不過,那個啥,他不是未婚妻了麼?笙歌,你小心點,不要被騙去了啊!”
“嘿嘿……”我隻笑,不做解釋。
鬼宿載我來的是夜西湖。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夜西湖百年如一日的美的靜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得不說我們很幸運,正好趕上了夜西湖刷螢火蟲的時候。
這螢火蟲兩個小時刷一次,天天時間段都不固定。要想收集螢火蟲,除了要耐心,還得有些運氣。
看見螢火蟲的第一眼我就叫嚷了起來,“螢火蟲……”
鬼宿沒有說什麼,隻是停下了坐騎,將我放下了地。我還在不解他的作為,他說道“來場比賽,看誰抓的多,勝的那一方有權利指示輸的一方乾一件事。”
“啊?”比賽?輸的一方要聽贏的一方?這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這、這、這……這不是許多小說裡都喜歡用的伎倆嗎?
嘿!鬼宿,這可不是台灣小言啊!可以不可以不玩這一套啊?按照小言裡的萬年定律,男女主角打這麼一個賭,輸的那方多數就是女主角嘛!而後女主角多半會被男主角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就算不這樣那樣,也沒啥好事。
咱們能不能換個彆的玩?
可惜,鬼宿並沒有等我抗議著玩個彆的,他隻丟下一句,“等會過來找你。”就自顧自的駕馭著坐騎往前奔去了。
我伸出手,卻隻抓著一縷空氣。
我隻想說,我不想玩小言這一套,可以不可以?
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看著絕塵而去的鬼宿,我就知道了。我不玩……也得陪著他玩……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先讓我一成,我這四周圍那麼多的螢火蟲他竟然不抓,而是不知道跑去哪個犄角旮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