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帶毫無破綻的微笑。
前世二十餘年的功夫和領導經驗,在長輩麵前落下綽綽有餘的好印象。
不難。
唯有自信爾。
楊忠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般嚴肅的情況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出聲。
“你這女娃娃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指了遍張堂等人,“玄門盟主一職隻有大禍才會顯露出來,而且非德高望重之人擔任不可。就連我們四個連帶著你師父可都沒有這個資格做這個盟主。”
溫酒悠然點頭。
“我既說出來,肯定是知道的。”她無聊下晃動著攝魂鈴,“你們所謂的德高望重應該是指隱世家族的閉關長老,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秦前輩是十年前玄門大變的盟主。她可不是隱世家族的,而是龍虎山一名普通弟子,尚且不滿二十。”
王異驕傲道:“我師妹天賦異稟,自然可以不在尋常範圍內。”
“就是!”張堂沉下眉,“你這小娃娃拿捏人心有一套,但在大事上,還是太嫩了些。當不了扛大旗的人!”
溫酒嘖了聲。
完全沒有想到這麼不容易。
來之前想著先把秦驚芙前輩所說的話全交代清楚。
然而她早就想到了這四人的長輩主義,一旦全托盤而出。他們必定會獨攬所有不讓小輩摻和。
世世代代守著“老的在就輪不到小的”。
她可不覺得這對玄門年輕一輩的發展來說是個好的。
相反,她認為這種危機時刻。
年輕一輩應該作為先鋒隊。
溫酒道:“如果我做不了扛大旗的人,那我師兄和剩下的年輕子弟就更不用提了。先不論我是秦前輩親自指定,就憑一身修為和見識,晚輩認為也是擔得起的。”
“況且···”她頓了一下,譏諷笑道,“我可不認為扛大旗次次要靠老一輩。國家已經給我們做了表率,少年強則國強,玄門年輕一輩不曆練,大事之前躲在師者的羽翼下,永遠也學不會成長。”
張堂嘿了一聲,懷疑這女娃娃就是來搗亂的。
“怎麼成長不了,每次我們在外降妖除魔編纂的心得讓他們學習經驗,都是喂了狗了?”
“哎哎哎,注意用詞!”楊忠道。
他看向溫酒,寬和的雙眼看向溫酒,竟然生出想要聽多些的欲望。
“那照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坐視不管,任由你們去闖?”楊忠撫著胡子道,“不要想的太簡單了。去就是丟命,折損年輕一輩的根基,玄門危矣啊。”
危矣?
溫酒笑了,“你們不任由我們小輩自己去闖、去拚命、去身經百戰自行總結經驗學習保命本領,玄門才是真的危矣。古有人雲:紙上覺來終覺淺,覺知此事要躬行。
民國的時候,也是年輕的千千萬萬紅軍拿命闖出來的種花家,更不用提如今駐守邊防日日風吹雨曬在冰雪中過活守國守家的年輕戰士,他們當中有些人的年紀可是才不過二十,要比玄門年輕一代中大多數近三十的人稚嫩得多。”
“而玄門如今的狀況呢?年輕弟子修煉之餘,晚上熬夜上網的人不計其數。”
“那、那能同他們普通人比嗎?”張堂板著臉道。
老臉卻肉眼可見地躁得慌。
作為一派掌門,他們幾個能不清楚門派弟子的修煉情況?
也想過無數法子整改過,卻都無功而終。
楊忠沉默,良久,他抬頭,老態龍鐘的雙眼帶著壓迫看向溫酒,仔細瞧裡麵有幾分決絕。
他緩緩問:“照你的想法,你想要扛大旗,可以。不過,你先要告訴我們,玄門如今的年輕一輩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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