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最難的時候什麼都乾過。
商場保潔、工地搬磚、街頭刷鞋…
十三歲的時候院長犯病打死一個四歲孩童入獄,她成了孤兒院的監護人。
十幾個孩子的命係在她身上。
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所以溫酒才會對桃源村滿月孤兒院境遇相同的阿森伸出援手,這是她曆經滄桑後留的最後良善。
都說半生受苦的人心最涼薄。
把排骨盒放腿上拍張色澤鮮明的照片發過去,甩給江逾白。
她一個沒半點溫家血脈的人,溫家千金名號下的底氣一半來自溫家人的寵愛,另一半就是老宅屬於自己的房間。
“…姐姐若是想,妹妹沒有意見。”
溫酒斂起情緒舒了口氣。
她正準備關掉屏幕,卻看到了大忙人秒回的消息:
【江逾白:七點到家。】
她完成學業後主動回到孤兒院接替年邁的院長,把深山內孤兒院十幾名孩子撫養長大,讓他們在更廣闊的天地自我翱翔。
故事的最後洛辛辛不過三十。
路阻且長,萬山難攔。
想到昨晚吃得不夠爽的魚。
大多數人可能以為故事到此結束了,可溫酒感受到了洛辛辛的信念,這剛剛是開始。
可笑。
“嗯…哦。”周甜乖乖喝水。
又給江逾白發了條微信。
像是教書育人的老師一樣。
不然洛辛辛這個角色,你搶不走的啊。”
溫酒步伐在踏入想象的門那一刻,逐漸變的堅定有力量,猶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溫酒撥弄了下幾厘米長的指甲皺了下眉,太長了,回家得把它剪了。
“成。”
獨立於世間一隅。
溫酒把剛才錄下來的話存在專名“溫綠茶”的文件夾裡。
會議室點開圖片的江逾白皺眉,看到她剛發來的消息舒展了眉頭,隨即輕笑了聲。
孤兒院破舊的牌匾搖搖欲墜。
《大山內的玉蘭花》女主角洛辛辛卻截然相反。
一批學生走了,下一批學生如約而至,她定型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溫酒聽到溫鶴的名字頓了頓,很快勾起唇道:“那自然。”
她抽取的試鏡片段是洛辛辛最後一個鏡頭,孤身一人消散在門的裡麵。
前方是更光明的路。
“信號中斷”的時間更長。
戰戰兢兢抬頭尋著笑聲看到彎唇的江逾白,背後瞬間起了冷汗。上一個讓江總在會議上笑的經理已經重返基層做起。
往老木那走到沒一半,一瓶水送到她麵前,溫酒看過去,十分年輕的小姑娘臉哭得通紅,到現在肩膀還抽動著。
“是啊,少年輩出天才。”老木喝了口茶,笑道:“不過還是你更讓我驚訝些,表演的悟性是我見過最高的人,連年少成名的影帝溫鶴也比不上你。”
溫酒站在台上背對著導演和一眾看熱鬨的工作人員。微微仰起頭,好似看到那塊破舊的孤兒院牌匾。
她打開塑料袋。
正說最新投資預案的人頓住。
老木道:“你再不過來,我們組的甜心編輯就要被你拐跑了。”
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