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純潔之輕狂太子妃!
牛莎莎在小河邊對百裡擎天說的話猶如給他下的最後通牒,將百裡擎天逼入了一道絕境。
牛莎莎說到做到,留在丞相府就再也沒有回到皇宮,甚至都沒有再見百裡擎天一麵。
百裡擎天又開始從早朝上缺席了。
心愛的女人離開了他,什麼朝廷大事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他每日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到丞相府來,就守在在牛莎莎的門外對她喊話——
“莎兒,我說過了,隻要有你,我的人生就足夠完美了。”
“莎兒,你開門啊。沒有孩子又怎樣?父皇子嗣眾多,他們有孩子就足夠了。”
“莎兒,難道你就忍心拋開我一個人嗎?”
“莎兒,我好想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我不會納妾,因為我說過我心裡的位置就隻有那麼一點大,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彆人。”
……
百裡擎天站在屋簷外不停地說著,漫天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幾乎都快將他裹成了一個雪人。可不論他說什麼,屋裡都沒有任何反應傳出來,甚至連一聲輕微的咳嗽都沒有。
“爺,天太冷,把大氅披……”
內侍太監馮保不知道是第幾次捧著百裡擎天最喜歡的猩紅色大氅走上去,用乞求的口吻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主子一把推開。
“滾開。”
百裡擎天偉岸的身軀在雪地裡搖搖晃晃,他怒喝了一聲又轉頭看向那扇從來就不曾為他打開過的木門。“莎兒,莎兒。你聽到我在叫你嗎?跟我回去好不好?宮裡的太醫醫術高明,不就是一個小毛病麼,他們遲早都會醫治好你的。”
見他身體搖搖晃晃,又喝退了馮保,牛帆和華天佑歎了口氣也硬著頭皮上前規勸。
“擎天,身體要緊。也許莎兒正在休息,咱們明天再來吧。明天我陪你。”華天佑抓著百裡擎天的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邊勸一邊往後拖。
“就是啊殿下。您身子金貴,不如先跟老臣到前廳去用晚膳吧。您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臣怎麼……”牛帆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這段時間以來,他看得出來百裡擎天對他的女兒用情很深,卻沒有想到會深到如此地步。
百裡擎天雖然貴為太子,但也是他認準的好女婿,百裡擎天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他看著也心疼啊!
牛帆和華天佑一個是百裡擎天嶽父,一個是百裡擎天親如手足的好朋友,可他們得到的待遇也沒比馮保好到哪兒去。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我要見莎兒,今天必須要見。”
百裡擎天一聲咆哮,雙臂狠狠一揮便將他們兩人擋出了老遠。他自己則踉踉蹌蹌地衝到那扇緊閉的木門前用力地拍打起來,從身上抖落的雪花跟著他的腳步掉了一路。
“砰——砰——砰——”
“莎兒,莎兒你快出來啊。莎兒——”
十多天來,牛莎莎居住的清香苑裡每日都上演著這樣得不到任何回應的獨角戲。
雖然院子裡隻有百裡擎天一個人唱戲,但看戲的觀眾卻很多——隻要他一出現在清香苑裡,牛帆和牛輝父子倆以及丞相府的下人就必然會趕過來伺候這位身份尊貴的太子爺。
太子爺在雪地裡站著,他們也隻得跟著站在雪地裡;太子爺要熬到什麼時候,他們也就要伺候到什麼時候。
當然,隻要有空,華天佑也會趕過來加入他們的行列。
“殿下,天太冷,您回去吧。可彆凍壞了身子。”
“對啊,殿下。我們會替您勸勸莎兒的。”
牛帆父子倆充當的不僅僅是觀眾,還得不停地勸說太子殿下,隨時關注著他的身體情況。因為,太子殿下過於固執,不到天黑莎兒要休息的時候,他絕不會離開。
快過年了,正是數九寒天的時候,外麵天寒地凍。
太子殿下身體強壯如牛不可否認,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意誌和希望卻在一天天地被磨滅。
聽說,這世上有一種鳥叫做‘相思鳥’,因雌雄鳥經常形影不離,對伴侶極其忠誠,故稱相思鳥。這種鳥都是一對的,一隻死掉或離開的話另外一隻也活不下去。
太子殿下一次次的呼喊從未得到過任何回應,他們實在不敢想象這樣下去,百裡擎天還能撐多久。倘若百裡擎天倒下了,牛莎莎又究竟會怎樣?
如果一個人的意誌被摧毀,就相當於是神魄被摧毀,那他空留下一個強壯的身體又還有什麼用?何況,百裡擎天每日隻顧著呼喚他的摯愛,連飯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吃好過一頓,他現在的身體真的還有那麼強壯麼?
他們見過原配久無所出就同意或逼著丈夫納妾的,可他們從來見過像牛莎莎那樣執著的。難道她就那麼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嗎?
在牛帆父子倆和華天佑的眼裡,百裡擎天和牛莎莎應該就是那種相思鳥變化而來的吧,否則,他們之間的感情又何至於如此轟轟烈烈,纏綿難舍?
天漸漸暗了下來,眼見著今日又是一場需要延續到明日的,無法落幕的獨角戲。
牛帆實在不忍心在看下去,也走上前大力地拍打著門板,“莎兒啊,你開門好不好?外麵天太冷,殿下都快凍壞了。就算要讓殿下納妾那也得慢慢來啊!”
屋子裡。
外麵砸門的聲音和喊聲震天響,牛莎莎卻手裡捧著一本書坐在火盆邊,兩眼盯著火盆裡燃燒得通紅的炭火,一動不動。
竹韻站在牛莎莎的身旁,看著她深思不在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外麵天真的很冷,你看……要不,就讓殿下進來吧。”
抬眼看著竹韻,牛莎莎微微搖頭,那明顯營養不良的小臉在炭火的映照下,看著紅撲撲的。
“娘娘……”
“彆說了。”牛莎莎打斷她,一行清淚滾落之後,那雙盛滿痛苦的雙眸被緊緊閉上。“三拜九叩都過來了,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在這個時候……我不能心軟。”
不能心軟?
竹韻轉頭看了看那被砸得砰砰響的木門,無奈地歎了口氣。
主子不發話,她就算再看不下去也不敢私自去開門。
但她不懂,兩個互相相愛的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為何她家小姐要如此地固執?聽到太子爺在外麵快被凍壞了,明明她家小姐心裡也難受得緊,為什麼偏偏就不讓她去開門,放太子爺進來呢?難道這樣互相折磨就是他們相愛的方式嗎?
“莎兒,莎兒你聽見我在叫你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孩子,我們可以收天佑的孩子為義子啊,我們就做他的乾爹和乾娘。你放心,這個我去跟天佑說,他一定會答應的。天佑,天佑你說可不可以?你快說啊。”
“呃……那,那當然。我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